滿含譏諷,“怎麼,你就只知道闖了禍求人,不知道辦事牢靠的麼?”
稽粥訕訕的,“兒子也不想的。只是事已至此,該怎麼辦才好呢?”
冒頓伸出右手,摩挲著食指上的方形黃金扳指。左谷蠡王渠鴴自王庭逃出之後,一路疾馳飛奔,趕回了雄渠。如今雄渠那邊已經是刀兵林立,一副風聲鶴唳的架勢。
他的眼睛微微一眯,渠鴴雖然以戰神稱謂,但在自己這個單于面前,卻還是差的遠。若自己下定決心,親自率人前往攻伐雄駝草原,就算雄渠部再驍勇善戰,最終也不過是落敗的結局。
那,自己是否先騰出手來,收拾了雄渠部?
這個念頭一出,他簡直掩不住心中的戰意和與渠鴴一戰的渴望。卻強自抑下去。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最清楚,年輕時候的四處征戰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舊傷,剩下的壽辰已經不是很多了。在天逝之前,他迫切的希望一場與大漢的大勝,為自己輝煌的一生留下一場盛大的註解。吳國內亂對他而言乃是天賜良機,若是錯過這一場機會,只怕他此生都沒有機會攻打大漢了。
冒頓靜默了一會兒,“你們下去吧。這件事情,我自有法子。”
王帳西南部一頂寬闊的帳子,皮毛雪白光滑,地上鋪設著乳白色長毛地毯,硃紅色雕漆梳妝檯上,六神銅鏡打磨的光可鑑人。若非身處在塞北。只看這間帳篷,彷彿到了漢朝貴族小姐的閨房之中。
侍女朵娜收手摺在胸前,對著帳中女子行禮道,“閼氏,乳羹已經送過來了。”
蒂蜜羅娜頷首,“知道了,就放在那兒吧。”
朵娜不敢抬頭,將捧著的白陶碗放在案上。悄悄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