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子,你大母她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
桐子沒有說話,一雙晶亮的眸子滿是困惑。
張嫣辛酸一笑,哄著他道,“你還小,怕是不懂阿孃說的是什麼意思,桐子只需要知道,無論大母在哪裡,大母都記掛著你,就可以了。
桐子點了點頭,靜靜的睡去了。
劉盈從殿外進來,問妻子道,“桐子可鬧你了?”
噓,”張嫣對他做了一個手勢,牽著他的手輕輕的退出來。
“桐子睡了,咱們到偏殿去。”
“阿嫣,”劉盈看著張嫣疲憊的面色,微帶憐惜,“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張嫣嫣然一笑,玉靨生輝,“不辛苦。只是想著母后,還有一些難過。”
在這座屬於他們的漢宮中,呂后曾經以她剛強的心性手段撐起了一座保護傘,無論是劉盈還是張嫣,都被她強勢妥帖的保護過。如今,她永遠的離開了他們,留下了他們,陡然之間,便難以抑制的想念和無所適從
劉盈沉默了一會兒,笑著道,“母后如今送入長陵,和先帝葬在一處。咱們雖然時時想念,但也不必太傷心了。”瞅著張嫣平和的眉眼,笑問,“吳地的事情,你也當聽到了,不害怕麼?”
張嫣嫣然,“陛下這是拿阿嫣說笑了,吳地雖氣勢洶洶,卻不過是疥癬小疾,陛下這些年君臣同心,卻是不懼的!”
“那便好了,”劉盈聽著心中歡喜,眉目也舒展開來,“我所擔憂的卻是匈奴!母后亡故,大漢江南動盪,這時候,若是匈奴南下趁火打劫。便有些捉襟見肘了!”
張嫣吃吃一笑,將身子枕在丈夫的懷中,“陛下也不必太妄自菲薄的。咱們大漢國力綿長,陛下這些年又暗中做了許多準備,阿嫣相信,就算是冒頓親自帶軍南下,也討不到什麼便宜!”
草原秋風吹過,豐茂的草浪猶如一道綠色的毯子低低伏下。顯現出牛羊的影子來。站在這張毯子上,極目遠望,在遙遠的地方草天一際的地方,有著一抹漂亮的白色。聽說那兒便是匈奴的聖地——祁連山,過了祁連山,在往南走,走上六七天,就可以到大漢了!
大漢,大漢!
她低下頭,終其一生,也許她都沒有法子回到大漢了!
朱朱侍立在一旁,看著寧閼氏劉擷側臉。北地經年的風霜沒有減損她的姿容,反而濯洗出一份歲月沉澱的眉眼,火紅狐狸大氅簇擁出她的雍容華貴,猶如一株盛放的芍藥,在清冷的冬天中盡情綻放自己的美麗。
“朱朱,”劉擷悠然開口,“你說。楚地的荷花如今可謝了?”
朱朱在她的身後道,“奴婢沒有去過楚地,不過奴婢想,楚地在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