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是嫌疑最大的林臻淮了。
林臻淮被人那麼高調的羞辱了一番,依照他的性格,和他現在這個年齡容易產生的衝動性,都足以表明,馬車內十有八九就是林臻淮。你想想看,一個富貴家的少爺,自出生,可以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來形容;出門拜訪,一入人群就是萬眾矚目的物件,從來都是眾星環繞的中心點,每個看到他的人都會不浪費口水的奉承著他,在這樣的環境下,要是能養成一個城府很深的老狐狸似的人就見鬼了。
何況,林臻淮被陰的如此悲慘,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畢竟,本來約好十三姑娘,想要共度春宵之際,被人莫名其妙的剝離了衣服,丟在大街上供人“觀賞”,正常一點的男人,肯定羞愧的不敢出門,甚至離開梨城也說不定。更不要說他這個沒受過啥挫折的大少爺,沒有來個上吊自殺,已經說明他的心態足夠的強。
當然,如果是個人都像林臻淮這般,能有一大筆財產去繼承,我想,也沒幾個人願意自殺了斷餘生。再者,他的仇還未報呢。
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顯然,林臻淮並不屬於君子這類需要蟄伏十年來報仇,林府的勢力在梨城也是數一數二的,能熬住這麼些天,沒衝動跑向怡紅院去質問十三姑娘,就已經是忍耐了非常久了。否則,以林臻淮的身份地位,不可能這麼輕易把這件事揭過去。
所以,馬車內應該就是林臻淮了。
就是不知道,十三姑娘那天充當了一個什麼角色,竟然公開的支援阿呆去陰林臻淮。
我腦海中閃過一個這樣的念頭,突然想起了十三姑娘那晚的傾城之姿,再聯想到阿呆在怡紅院的身份地位。
不由的,有種被人捏住喉嚨,呼吸不上來的胸悶感。
看吧,我果然是想多了,阿呆怎麼可能會喜歡我這種既沒才,又沒貌的下等婢女。
我嘴角撇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暗自嘲笑著自己的異想天開。
停下了腳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心內的那股酸澀,抬眼看向眼前的馬車,此時,它已經停在了怡紅院的門口,並且有小廝恭敬的站在馬車旁,迎接馬車內主人的到來。
我躲在牆的角落,小心的伸出頭看向馬車的方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向馬車即將要出來的人。
不過,當我看到從馬車出來的人,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嘴巴咧的大大的,都能塞進一個雞蛋了。
怎麼會是林老爺來了?
我一臉的驚詫,根本就沒有預料到會是他去怡紅院。雖然說是有一定的可能性,林老爺會親自來怡紅院,但畢竟可能性微乎其微,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難道,是來這裡商議什麼事情的?
我站在角落,捏著下巴,暗自思量著。
從古自今,要商量什麼事情或者聚會什麼的,都不乏放到青樓等地方去。用雅緻的說法是,既能看到各色的美人,又有好的氛圍商議正事,正所謂勞逸結合嘛,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我會有這樣的猜想。否則,在這樣風尖浪口的時段,林老爺哪裡有心情尋歡作樂。何況,林府並不缺年輕貌美的侍妾。
但,也正是如此,我有些好奇林老爺來這裡會誰。不過,我還是知道自己的本分的,就算去怡紅院,也探聽不到啥訊息,比如說上一次跟蹤林臻淮,訊息沒打聽到,還惹的身上一身騷。想想看,不值當。帶著惋惜之色,我轉身往回家的路走去。
走回院子,本來想直接去廚房做飯的,可想起把墨賢一個人放在房間那麼久。。。。猶豫了一會,還是打算先回房間,看看墨賢。
剛走到門口,便聽見“砰”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打碎了。
我心下一驚,忙推開門,卻見墨賢低頭喘氣,用手捂著胸口被包紮的地方,腳下是碎裂開來的茶壺,以及一地的水。
沒有遲疑的,我大步上前,攙扶著墨賢,看著他喘氣的虛弱模樣,口中忍不住責罵道:
“都受了這麼重的傷,還不給我安分點,想死的話先給我解藥,那樣我隨你怎麼折騰。”
語氣雖然有些強硬,但也掩飾不住關心之意。
墨賢自然也聽出來了,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嘴角卻噙著冷笑,嘲諷的說道:
“我倒是不想隨意折騰,可耐不住口裡的乾澀,某人又把我一個病人放在這裡,沒人給我倒水,我能有什麼辦法,只能自己來了。”
我心一虛,沒敢介面,只默默的扶著他往床上走,這件事情到底是我的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