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目瞪口呆的瞧著西林辰的手,長吁了一口氣,不可置信的說道:“真跟變戲法一樣呢,不愧是潔瑪阿古的弟弟,姐姐有本事,弟弟也有本事,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
青夏見她這比喻實在有趣,掩嘴就笑了起來。
“阿媽!阿媽!”阿茉葉突然和一群小孩一起從外面奔了進來,大聲的叫嚷著。
多伊花大嬸坐直身子,看著小女兒說道:“阿茉葉,什麼事啊,火急火燎的。”
“阿媽!”一年的時間,阿茉葉又長高了一頭,頭上梳著整齊的辮子,十分的玲瓏可愛,嘟著小嘴大聲的說道:“我聽遜達廟的老爹說,班布林和那克多去郡上的招兵處去徵兵了,要是徵上了以後就不回來啦!”
“什麼!”多伊花大嬸猛地站起身來,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慌亂的說道:“這可怎麼好,這兩個兔崽子,這可怎麼好啊!”
“大嬸,你彆著急。”青夏也站起身來,知道這不是開玩笑,連忙說道:“你先在家裡等著,我到郡裡去把他們抓回來。”
多伊花大嬸看著青夏,眼裡露出希翼的光芒來,感激的說道:“那潔瑪阿古,一定要把他們兩個帶回來。”
“你就放心吧。”青夏接過西林辰剛剛遞過來的一件大裘,披在肩上,對著他說道:“你和大嬸在家裡,不要出去,近來穆連人不安分,小心點。”
“恩,知道了,你早去早回。”西林辰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青夏上了馬就往郡上行去,好一陣子才到了郡裡,一路打聽著到了招兵處,路上的人見她一個姑娘家也去招兵,人人側目。青夏也不顧周圍人的眼光,好不容易才從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裡擠了進去,只見白色的大榜上,赫然寫著泰國北疆大營徵兵的訊息。
每年到了冬天,年關將至的時候,都是匈奴人最猖獗的時候。每到這時,無論是大秦和西川,都會派出重兵守衛邊境,以防被匈奴人鑽了空子。這幾年西川都是大將燕回坐鎮,而秦國,則一直都是戰神秦之炎了。
見榜單上的第一條要求就是必須是在籍的漢人,知道班布林兩兄弟沒什麼希望,青夏牽著馬出了人群,心裡卻像是潮水一般,微微的翻騰了起來。
自從來了這裡,她就一直試圖將那些名字深深的壓下去,不去想,不去問,好像自己真的就是流落關外的女子青夏,和那兩個驚才豔豔、傲視宇內的男子沒有半分關係。
人生中有很多東西,註定只能成為一道風景,不可能成為自己掌心中凝固的圖案。她對於這一點做的很好,努力的融入這樣的生活,忘了二十一世紀,忘了軍情處,忘了昔日的戰友,忘了青梅竹馬的唐羽,也忘了南楚,忘了楚離,忘了秦之炎,甚至,忘了這幅身體主人的名字。
可是,有些烙印她怎麼也忘不了,而這一切,在西林辰的出現之後,又再一次的被打亂了。
原來,有些東西,她根本就沒有忘記。她能做的,只是強迫自己不去想,或者,是強迫自己去想的時候不會那麼辛苦。那些過往的記憶,對於她而言,真的不是一個美好的記憶。
或許,只除了龍脊山下的青松入殿。
“潔瑪阿古!”
班布林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青夏的思緒,她抬起頭來,就見班布林和那克多垂頭喪氣牽著馬走了過來,樣子無精打采,一猜也知道是什麼事了。
青夏沉著臉,沒好氣的說道:“兩個臭小子,想讓你們阿媽擔心死嗎?”
兩人知道免不了捱罵,也不還嘴,只是跟在青夏的身後,上了馬,小跑了起來。
“秦國就是毛病多,趕明個咱們去西川投奔燕家軍,也照樣能上陣殺敵!”那克多突然大聲說道,班布林不停的向他使著眼色,可是眼睛都快抽筋了,他也沒看出來。
青夏眉頭一皺,一下子勒停了戰馬,怒氣衝衝的回過頭去,沉聲說道:“你們兩個,還要死不悔改的去參軍嗎?”
班布林沒說什麼,那克多卻一梗脖子,大聲說道:“是!”
“唰!”的一聲青夏一把甩出鞭子,狠狠的抽在那克多的手上。
那克多驚呼一聲,只見手上一道長長的血道,火辣辣的疼。班布林頭一次見青夏發火,愣愣的不敢說話,眼睛溜溜直轉,盯著青夏的臉孔。
“這一下子,是替你們阿媽打的。”青夏坐在馬上,冷冷的說道:“你們若是也要去學旭達烈那個不負責任的人一走了之,從今以後就不是我夏青的朋友。”
“潔瑪阿古,”班布林見她真的動了怒,便想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