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班布林和那克多死活不肯再帶青夏去,青夏死皮賴臉了跟了上去,回來之後仍舊是一臉晦氣,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十多天。終於有一天,青夏成功的獵到一隻豹子,才一掃多日以來的頹唐之色,揚眉吐氣了一把。
自從離開部隊之後,青夏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的爭勝之心了。當天晚上,坐在油燈底下,愣愣的看著自己豹子抓傷了的手腕,突然有些出神,感覺自己好像已經老了一樣,一晃,竟然已經快兩年了。
“受傷了嗎?”
清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青夏猛然回過頭去,就見西林辰站在門前,撩開屋裡的簾子,手上拿著一個瓷碗,而色自然的說道:“我可以進來嗎?”
不知為什麼,而對這個還沒滿十四歲的少年,青夏總會有一種莫名的緊張。不是因為他哥哥姐姐的原因,而是這個孩子身上本身就帶著一絲不食煙火的出塵之氣,這樣超凡脫俗的氣質總是會讓青夏不自覺的想起一個人,微笑著答應了一聲,拖出一個凳子,放在自己的身前。
“坐。”
西林辰坐了下來,將瓷碗放在桌子上,很自然的拿過青夏的手腕,微微皺了下眉,伸出小指挑了點瓷碗裡的藥膏就塗在青夏的傷口上。
“哎呀!”青夏粹不及防,只感覺手上一陣刺痛,低呼了一聲。
“很疼嗎?”西林辰微微挑眉,抬起頭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是璀璨的星子,只聽他輕聲問道,臉上露出濃濃的關切。
除了一開始的一點疼痛,很快就有絲絲冰涼的感覺,青夏連忙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好多了,你好有本事啊。”
“你不會忘了我家是做什麼的吧。”西林辰淡淡的說道,拿起一旁的白色絹布,熟練的一圈一圈在青夏的手腕上纏繞了起來,動作嫻熟,行雲流水,像是行醫多年的行家一樣。
青夏心頭一陣酸楚,轉移話題說道:“你應該跟班布林他們一樣叫我姐姐。”
西林辰手上一頓,垂著頭,微微挑了挑眉,看了青夏一眼,也沒說話,只是嘴角牽起,輕輕的笑了一聲。
“喂!”青夏不滿的叫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態度?”
西林辰打好最後一個結,站起身來,輕輕的拍了拍青夏的肩膀,笑著說道,“好好休息,不要沾水,幾天就會好的。”
說罷,端著藥碗就走了出去。
青夏氣悶的嘟起了嘴,暗道這小子起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有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手臂上的冰涼觸感果然比剛才好了很多,青夏忙活了幾日,總算鬆了一口氣,緩緩的爬上熱乎乎的火坑,打了個哈欠,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天早上,跟多伊花大嬸一起收拾獵物,西林辰從隔壁罕巴大嬸家走了回來,手裡拖著一隻巨大的袍子,青夏見了連忙去接了過來,問道:“哪來的?”
“罕巴大嬸硬塞給我的。”西林辰仍舊是那個樣子,對誰都是溫和的笑,眼睛半眯著,像是一潭溫暖的泉水。
“哦,”青夏點了點頭說道:“累了吧,進去歇歇。”
“沒有,”西林辰搖了搖頭,擼起袖子就坐在了青夏剛才坐著的地方,對著多伊花大嬸說道:“大嬸,我來幫你吧。”說著就拿起一隻野雞,利落的開膛破肚,收拾了起來。
多伊花大嬸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也不說話,只是和善的笑著。近來西林辰在村裡替人看病,藥到病除,很快就在附近一帶有了名聲。青夏知道西林辰是不想在這裡白吃白住,但是還是不想他太過露臉,雖然這裡距南楚萬里之遙,但是作為特工的她深知,一個國家若想除掉一個人,那麼無論你隱藏在什麼地方,都很難逃脫國家的眼線。不過看著西林辰一日一日越發精神的笑臉,也就沒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心想大不了帶著他離開這裡,她就不信有她在還會被楚離的殺手鑽了空子。
再或許,青夏心中是有一份自持的,她相信無論怎麼樣,楚離都不會對她下手的。她也知道這樣的想法很危險,也許將來就會在某一天害慘了她,但是她還是在心裡暗暗的相信,怎麼樣都說服不了自己。
安樂的環境下,果然會讓人產生倦怠。青夏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對不對,你這樣會傷了手的。”多伊花大嬸突然叫道,青夏連忙看去,只見西林辰看也沒看,手上刀子像是跳舞一樣在野雞的身上靈活的切割著,手法繁複,令人眼花繚亂。
唰的一聲,西林辰笑著一抖手,整隻雞的骨架子就被卸了下來,完整的雞肉整塊的落入了木盆裡。
多伊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