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喜的狠話,蕭景姒一律充耳不聞。
蕭景姒抬頭,難得多言了一句:“不可相提並論,楚太子何必同日而語。”
“……”楚衡臉色不太好,不知生什麼氣,“本宮真是自討沒趣。”
她又低頭看書:“有自知之明便好。”
楚衡:“……”
他便從沒見過這般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女子!總是這樣一副世外仙人的寡淡模樣,卻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錯亂了,越發對她好奇,待她為上賓便也罷了,還為了她懲戒了自己唯一的妹妹。
難怪東宮的謀士都說他糊塗了。
這會兒,他恐怕又糊塗了,竟脫口問道:“你喜歡楚彧什麼?”
蕭景姒未抬眼。
“容貌?”楚衡冷笑一聲,“還是那不可一世的性子?”
“與你何干?”她眸光微微有了波動,口吻很是冷漠。
楚衡也不怒,對她倒是很耐心,隔著原木桌看她:“楚彧他分明知道你在我這,卻沒有任何動作,你對他而言,也不過如此。你說若是本宮真用你威脅楚彧,他是要你還是要皇位?”
蕭景姒沉默以對。
他起身,走到蕭景姒面前:“若是他棄了你呢?”
蕭景姒翻了一頁手裡的傳記,無波無瀾地道:“楚太子你一試便知,何必問我。”
又是這副淡然處之冷若冰霜的樣子!
楚衡倒是好奇,這般淡漠的女子在楚彧面前是何模樣。
“你不想知道?”
蕭景姒斂著眸:“干卿底事?”
楚衡:“……”他咬咬牙,忍著怒氣,“若是本宮真利用了你,你會怎樣?”說完,他自己便愣了,不知為何會問出這樣的話,他一定要利用她不是嗎?何來若是?又為何隱隱又些期待這女子的答案。
若他不將她當成人質……
蕭景姒不冷不熱地反問:“有何差別?”
“……”楚衡臉都僵了,他莫名其妙地頻頻對她犯糊塗,她自始至終都這幅置身事外的態度。
大涼的女國師,果然如傳聞所言,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太子殿下在太和殿和那位半個月前帶回來的蕭姑娘一起用了早膳的訊息,不大一小會兒,便傳的東宮人盡皆知了,下人宮人都不禁暗自揣測,太子殿下對這位來歷不明的女子抱著什麼樣的態度,為何日日去太和殿探望,卻始終沒有納入東宮。
“太子妃娘娘,殿下又去了太和殿,看來真是被那蕭景姒迷了魂道了。”
太子妃殿中擺了一桌精緻的膳食,本是為太子備下的,只是,這個時辰了,也不見太子前來與靳氏一同用膳。
靳氏倒十分淡定自若:“元章殿那位都不急,本宮急什麼。”她動作優雅,自顧一人用膳,道,“檀翎與元章殿那裡,讓人盯緊了。”
“是。”
次日,太子楚衡外出東宮辦事,檀翎公主避開宮人耳目,與侍女二人不動聲色地去了太和殿的廚房。
四下無人,楚檀翎在廚房裡一番查詢,她定睛一看,盯著一盞茶具出神。那茶盞,本是她皇兄的,竟給了太和殿那蕭景姒用。
楚檀翎走過去,張望了幾眼,便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瓷瓶,身側的侍女看得眼都直了,腦門冒汗,斗膽拉了拉楚檀翎的衣袖:“公主殿下,若是讓太子殿下知道的話,怕是又要罰公主你了。”
楚檀翎甩開侍女的手,便將瓷瓶裡的粉末盡數倒進了茶盞:“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太子皇兄怎麼會知道。”
“可是——”
楚檀翎厲聲打斷:“那姓蕭的女人害得雲亭被擒,又讓皇兄罰本公主抄了三天的女戒,這口惡氣,本公主怎咽得下去!”
“可是——”
楚檀翎惡狠狠剜向礙手礙腳的侍女:“你再囉囉嗦嗦,本公主就先撕了你的嘴。”
午後,廚房給太和殿送了一壺茶,是上好的大紅袍,太子殿下專門差人給太和殿那位蕭姑娘備的。
東宮西側的元章殿裡,又傳來琴聲陣陣,忽而急促,忽而輕緩,高山流水輾轉起伏,似大珠小珠落玉盤,聲聲悅耳。
待到琴聲停息,侍女才上前:“良娣娘娘。”
連雛漫不經心般:“嗯?”
“檀翎公主方才來了。”
她笑:“那我交代的事情可辦妥了?”
黃衣侍女頷首:“東西已經送去太和殿了,娘娘靜候片刻,很快便會有訊息傳來了。”
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