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捨得。”
楚彧哼了一聲:“只有無能的人,才會為了得而舍。”
蕭景姒抬起頭,用臉蹭了蹭楚彧的下巴:“你不會?”
楚彧頓了一下,認真思考了,說:“若是為了你,我什麼都會。”
蕭景姒笑靨如花地看著他。
“阿嬈,”他將臉湊過,認認真真地凝視燭火下她的眼眸,“我是不是也很無能?”
她搖頭。
楚彧捧住她的臉:“不,在你面前,我確實很無能。”揚唇一笑,露出幾顆可愛的小白牙,“不過,我願意。”
東宮四殿,以西,是太子良娣連氏的寢居,元章殿。
“娘娘。”
侍女的聲音輕輕傳來,琴聲驟然停下,撫琴的女子抬頭,問道:“公主如何了?”
溫婉如水,清雅如菊,這便是太子良娣連氏,世人只知連家大小姐連梔琴畫雙絕,卻不知二小姐連雛比起胞姐,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對雙生的姐妹生得極其相像,便是其父也不可憑一眼辨識,而這位便是頂著連家大小姐連梔之名嫁入東宮的連家二小姐連雛。
侍女回道:“太子殿下罰了公主抄女戒,這會兒,怕是在皇后娘娘那裡告狀呢。”
連雛似笑,撥了撥琴絃,細細調音。
黃衣的侍女又道:“殿下素來寵溺檀翎公主,今日奴婢還是第一次見殿下對公主發火,想來那太和殿裡的蕭姑娘對殿下來說甚是特別。”
“本是人質,倒成了殿下的弱點。”連梔將案几上的瑤琴端正,又調了兩個音,“如此一來,這人質便沒什麼用了。”
連家二小姐做了三年的御前女官,這心思,自然是七竅玲瓏,太和殿那位也罷,太子也罷,她看得清楚。
“只是太子殿下現在怕是捨不得了。”
連雛笑:“自然不用太子親自動手。”
話落,悠揚婉轉的琴聲傾瀉而出,珠落玉盤不絕如縷。
是夜,直至亥時,楚彧都沒有來太和殿,蕭景姒等來了菁雲。
“國師大人。”
蕭景姒問:“可是有何事?”
楚彧與她說過,菁雲在楚衡的一位側妃那裡當寵物兔子,深夜前來,定是有事。
菁雲道:“楚傢俬兵已經入境西陵了,欽南王爺沒有來,爺要親自出陵都整兵,最長三天便回來。”
“楚彧可留了什麼話?”
“連雛,要小心此人。”菁雲想了想,事無鉅細,“爺還說,這幾日便要收網了,讓國師大人切莫犯險。”
“嗯,我知曉了。”
本來與太子楚衡一役不會這般快的,只是楚衡最近越發頻繁地來見國師大人,妖王大人便沒有耐心了,真恨不得分分鐘把楚衡給滅了。
誒,好好的奪嫡之戰,怎麼越看越像紅顏亂。
這話,菁雲就不敢亂說了,妖王大人不準別人說他女人是紅顏禍水。
菁雲從懷裡掏出來一個錦囊,遞給蕭景姒:“這個,是爺留給國師大人的。”
蕭景姒拿出來了一下:“這是什麼?”
菁雲表情突然很沉重:“是屬下的毛。”
蕭景姒:“……”
怎麼北贏妖族都喜歡將毛髮拔下來給人,之前過年時,楚彧便將自己最漂亮的一撮毛髮送給蕭景姒當年禮了。
當然,菁華這一縷紅色兔毛是妖王大人硬生生強迫拔下來,語氣當然有點不好:“爺在裡面施了同心咒,若是有任何危險,你燒了便可召喚我前來相助。”
他一個妖尊,被拔了毛下同心咒,要是傳出去,真沒法在北贏混了。
蕭景姒很客氣,很誠懇:“謝謝。”
菁雲笑得很僵硬:“不敢。”
次日,早朝剛下,楚衡便去了太和殿,並傳了早膳,不顧蕭景姒冷若冰霜的眼神,自顧用膳。
蕭景姒坐在原木圓桌旁的小榻上,手裡捧了一本傳記,是前幾日楚衡差人送來的,作為人質,楚衡對她的態度,確實友好得過分了,除了將她關在此處之外,並未有一點為難。
她垂眸,看著手裡的書:“看來太子殿下很閒。”
楚衡舀了一碗湯,慢條斯理地用膳,道:“楚彧最近比較安生。”
蕭景姒不語,不欲與他多言。
楚衡放下湯匙:“你與楚彧在一起時,也這般愛理不理?”
連著好幾日,楚衡日日來太和殿,有時不過說幾句閒話,有時也會說幾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