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等等帝王道德教育的失敗;以及臣子官員們妄圖利用天道制約無限膨脹的皇權,強調道統高於政統的“天真”行為。哪一樣不是有著很多複雜繁瑣,不可言說的歷史原因?
就好像,明明古華夏的封建王朝在唐代就達到了高峰時期,但是偏偏它沒有順應歷史朝流走向幕後,反而是死死的壓住新興的資本主義萌芽,讓其無法順利發展成長起來一樣。人性的複雜,儒家的強權,讓這片土地上的封建制度就好似一隻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太子妃的心裡頭升起隱隱約約的不安急躁,太子殿下那裡卻是真真切切的火…藥味兒十足。
他此刻,正和死命壓制自己急欲噴發的怒火的康熙皇帝,劍撥弩張的沉默對峙著,父子二人各自堅守著自己的做事風格,誰都不想讓步妥協分毫。
一陣清風順著半開的窗戶偷偷的吹進來,吹動了御案上那本,太子殿下今兒中午親自書寫的出閣講學方案,剛勁有力的筆跡,清晰工整的寫著改善方案之其三,讓參與的人員都可以和皇上或太子一樣,安坐著聽講官講學。
過了大約有十分鐘之久,不言不語,端坐著一動不動的少年太子,數著自家皇阿瑪今兒轉圈圈的圈數,聽著他越來越急促沉重的呼吸聲,腳步聲,終於還是心軟了。
站起身來走到御書房的外間,把一直在火爐上保溫的奶茶壺提了進來自己倒了一大杯奶…子茶,又把奶茶壺輕輕的放回去,再回來坐下來細細的品啜了一會兒,御茶房剛剛研製出來的這個新口味後,他首先開口打破了御書房這份死寂的沉默。
“皇阿瑪您先別急,先聽兒臣解釋。”少年太子的語氣真摯,神色誠懇。
可是心裡面怒氣翻湧的康熙皇帝,雖然停止了他躁動不安的轉圈圈行為,卻並沒有因為寶貝兒子的心軟表現而妥協,瞪著一雙凌厲無比的狹長丹鳳眼,屬於帝王的威勢盡數傾瀉而來,直直的朝胤礽洶湧撲來。
胤礽看著自家皇阿瑪好似困獸一樣,死命壓制自己就怕露出爪子傷害到他的形狀,心裡頭更軟了,放慢了語速,繼續說道:“兒臣知道,自宋神宗熙寧元年開始,經筵講學的禮儀規矩,已經有了固定的模式。”
“可是兒臣卻想著,宋初的時候,沿襲漢唐制度,講官的禮儀和他們的身份剝離開來,皇帝正襟危坐,侍奉的大臣們也安坐,輪到誰進講,誰就自由站立或者安坐,自行搭配肢體語言的模式。
“兒臣認為,不管講官在平時是多麼卑微的身份,只要在他們給皇帝講學的時候,言之有物,有理有據,讓皇帝切實的可以學到新知識,於國於民有益處,那就有資格安坐。不是因為他們有沒有一個“帝師”的名頭。”
古華夏的公元1068年,宋朝神宗皇帝在位,韓維等大臣主張皇帝應該給講臣們賜座,讓他們能夠舒舒服服的講學。龔鼎臣等大臣則認為,講臣們不過是講解前人的學說,沒有帝師的資格,“豈可專席安坐,以自取重?”
因大臣們意見達不成一致,神宗皇帝就去詢問曾公亮大人,曾公亮大人直言相勸,經筵應該遵守宋初和漢唐的禮儀制度。但是當神宗皇帝聽從大臣們的意見,賞賜王安石大人坐著講經的時候,心懷忐忑,心裡明鏡的王安石大人並不敢坐。
因為漢唐和宋初的講官們是理所當然,大大方方的做下來,而皇權發展到了神宗時期,卻變成了“賜座”。自幼就有神童之名的王安石大人,當然明白這裡面的不同。
從此以後,臣子們跪著聽講也就成了經筵的固有模式。到了前朝,經筵禮儀發展的更加嚴密,尊卑分明,皇帝御駕文華殿,所有的大臣都要在丹陛上行五拜三叩首大禮。
鴻腫寺官員在御座之前和講官的前面各自擺放一張書案。贊禮官呼唱之後,身穿紅袍的講官和身穿藍袍的展書官出列,講官叩頭行禮後,展書官就“跪著膝行”接近皇帝的書案,輕輕的開啟皇帝御用的書本講義,用鎏金小銅尺壓平,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響。
胤礽對此很是無法理解,皇帝自己沒有手嗎?自己不會翻書嗎?這些“禮儀”的意義何在?就算是為了安全起見,也不需要如此謹小慎微的防範?漢唐那麼多皇帝,有誰是在舉行經筵的時候被刺殺身亡的嗎?
尤其是到了明朝中期以後,帝王們大多荒於學習。他們被朝臣死諫,捏著鼻子召開經筵後,安耐不住心裡的不滿,就開始凌…辱講臣。講臣們的地位慢慢變的連奴僕宮人都不如,卑微低賤之處,就好像是宮裡頭不受寵的說書藝人,尊嚴全無。
公元1450年的經筵上,當朝皇帝讓太監們在文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