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鷹一刀直砍,命中對手劍鋒。
高奇湛笑道:“範兄技窮矣!”
龍鷹反唇相譏道:“高帥說得太早哩!”說話時,又由退改為進,連人帶刀撞入高奇湛幻起的劍影裡。
刀劍撞擊和勁氣相沖的聲音同時爆起,兩人倏地反方向後撤,再成先前對峙之局。
高奇湛一臉難以相信的神色,怎猜得到勝券在握之時,竟被龍鷹以怪招扳回平手。千辛萬苦營造出來的優勢,盡付東流。
龍鷹則心叫僥倖,藉魔種的靈銳,他投進對方劍勢最強處,改採自己最擅長的近身戰術,令對方不但沒法展開劍勢,還硬被自己將他逼得重採守勢。心知肚明如若純憑刀法與他生死決戰,明年今日勢為他龍鷹的忌辰。
馬蹄聲響,自遠而近,圍觀者立即讓路,湘夫人飛騎而至,隔遠嬌叱道:“住手!”
龍鷹暗歎一口氣,隨手將刀拋在一旁地上,心忖如高奇湛乘機攻來,便可以贈他一個天大的驚喜。
豈知高奇湛亦還劍鞘內,氣定神閒的道:“範兄明天午時頭有空嗎?奇湛會在北城的散花樓恭候大駕。”
湘夫人來了,大嗔道:“還不上馬!”
龍鷹向高奇湛露出笑容,道:“有人曾告訴我,可在別人飲食的姿態習慣,見微知著,窺見性情。小弟雖沒此本領,卻能從高帥的武功路子,認識到高帥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今晚針對小弟的陰謀手段,確與高帥無關,小弟怪錯好人,就此道歉。明天見。”
飛身躍上馬背,兩手探前,緊箍湘夫人的小蠻腰。
湘夫人低罵一聲,策馬載著他往壘門馳去。
“師徒”在摘仙閣的大門前下馬。
湘夫人在龍鷹手臂狠捏一下,道:“太過分了,又摸又親,大逆不道。”
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迎出來伺候他們,龍鷹理直氣壯的道:“難得才有與師父共乘一騎的機會,若正正經經,會令師父感到自己沒有吸引力,這才是大逆不道。哈!”
湘夫人沒好氣地橫他一眼,下令道:“將這個臭氣熏天的傢伙帶到浴池洗個乾淨,才讓他出來見我。”
眾女一聲領命,硬將龍鷹架往浴堂去。
龍鷹換上供應給他的便服,一身浴後香味的在亭子裡坐下。
湘夫人若有所思的瞄他兩眼,目光又重投飛瀑去,這裡確是說密話的好地方,在夜深人靜的一刻,別有滋味。
秋蟲鳴唱。
龍鷹看著她仿如刀削般分明的輪廓線條,試探的問道:“是不是與師父的良辰吉時到了哩!”
湘夫人不答反問,似不著意的道:“剛才在浴堂,為何這般守規矩?”
龍鷹心裡大罵。伺候他沐浴的三女,奉湘夫人之命對他百般挑逗,正是趁他中了“種玉”媚術之際,來盜取他的真元,而他偏不為所動,看湘夫人還有甚麼手段?她順理成章的帶他返摘仙閣,正是居心不良。
表面則若無其事的道:“這個要問師父呢!到今晚我方曉得真正著了道兒,早前向高奇湛出手,竟出現後力不繼之象,差點被他收拾,幸好有玩命的絕活,還豈敢在女人身上取樂?”
湘夫人眼內喜意乍現倏斂,淡淡道:“為何又一副惟恐師父不肯和你上床的樣子,不害怕嗎?”
龍鷹學她般不答反問,道:“師父因何要害徒弟呢?”
湘夫人橫他一眼,道:“我如何害你?”
龍鷹平靜的道:“沒有師父點頭,花俏娘怎肯放人,讓夫羅什帶翠翠到寧園去?”
湘夫人輕嘆道:“師父也知徒兒會誤會為師,花俏娘雖曾為我的婢子,可是能逼她做不情願之事者,並不止我一個,你在這裡時日尚淺,對很多事仍是一知半解。”
龍鷹心中信了她一半,因她已有對付自己之法,實在不用多此一舉,另生枝節。道:“那誰要對付我呢?”
湘夫人凝視著他,好一陣子後,雙目射出複雜難明的神色,幽幽的問道:“因何大開殺戒,佔盡上風仍不肯留手?十六個人,一死兩重傷,其他人亦傷得沒法爬起來,此戰轟動總壇內整個領導層,小可汗還著師父明天帶你去見他,師父並不清楚小可汗的心意。”
龍鷹沉聲道:“師父該清楚徒兒一向的行事作風,殺不了我,自然給我宰掉,我已因有顧忌而留手,若在外面,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活命。”
湘夫人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若我在事前曉得,必會阻止此事的發生,沒有人比師父更清楚你的實力。但亦想不到不論在任何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