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鷹面向分上下三排坐著的夫羅什等人現出笑容,好整以暇的道:“老子本不想以蠢材來呼喚爾等,可是卻再找不到更貼切的稱謂,只看你們坐的位置,便知你們是嚴陣以待,否則兩個七罈級的高手崔凌和蛟騰,怎會恰巧坐在小羅的右邊?當然是奉小高之命,保護脆弱的小羅。呵!大家勿要因小羅左旁的小子生口生面,以為他是平凡之輩,事實上他才是他們裡的頭號高手,走的是深藏不露的路子,詐敵、惑敵,然後克敵,一不小心,肯定連老子也會著他的道兒。好笑呵好笑!”
包括夫羅什一方在內,沒有人想過可從他們坐的位置,揭穿他們早心懷不軌的玄虛,既驚訝又佩服,登時托起龍鷹首輪說話的真實性,不要說敢幹涉,就連起鬨亦不敢。
場內鴉雀無聲。
夫羅什狠狠道:“我們愛怎麼樣坐就怎麼樣坐,哪由得你來說我們?”
龍鷹笑嘻嘻道:“老子還以為你忽然啞了,怎知仍能口吐人言?哈!小羅你也抓起衣袖給大家看看,如何?”夫羅什立即語塞。
夫羅什左邊那年輕高手發言了,正是此人,於南城外與立於湖畔的龍鷹對視。沉聲道:“聯內嚴禁私鬥,仁兄卻到來挑釁惹事,究竟有何居心?”
龍鷹又旋身一匝,向四方打恭作揖,神態滑稽,仰天哈哈笑道:“這叫‘做賊的喊捉賊’,小羅強將我兄弟復真有贖身之約的心上人翠翠姑娘帶到這裡來,又喂她服下春藥,只可以狼心狗肺形容之,我的兄弟則是英雄救美,善惡之別,清楚分明。私鬥也好,公斗也罷,今晚你們十六個蠢人,沒有一人能置身事外。他奶奶的,各位仁兄、仁姐,請聽小弟幾句忠告,小弟一動手,包保這批蠢材暈頭轉向,不辨東西,也不知會將毒針射到哪裡去,最怕是誤傷無辜。哈!大家是聰明人,該曉得怎麼辦吧!還有,若仍與他們坐成一堆,勿怪老子當你們是他們的同黨。”
他的話,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說服力強大,且有種輕鬆寫意的味道,比之疾言厲色的說出來,更令人願意聽從。
坐在夫羅什那面山坡的人,紛紛起立離開,往篝火圈的另一邊移動,包括坐在他們中間的三個漂亮突厥女郎,只餘翠翠一人,沒法離開夫羅什的魔爪。
形勢劇改。
山坡上只餘下夫羅什一夥十六個人和翠翠,與坡腳處火堆間的龍鷹成對峙之勢,壁壘分明,其他近四百青年男女,全聚在另一邊,個個既緊張又興奮,等候好戲開鑼,看龍鷹的手底是否如他的嘴子般硬。
龍鷹兩手負後,柔聲道:“翠翠姑娘,是回家的時候哩!”
翠翠雙目現出掙扎的神色,卻給夫羅什摟著她肩頭的大手製得難以動彈。
夫羅什“呸”的一聲道:“翠翠愛跟著我,想要人便上來搶吧!”
復真怒喝道:“跟著你?你敢讓她說話嗎?”
龍鷹打手勢阻止復真說下去,道:“小羅你真懂老子心意。”
“砰!”
驀地火屑爆濺,激起漫空火點,其中一堆篝火的七、八根已燒得通紅的柴炭,如箭矢般往坡上的十六個人投去。
沒有人明白,為何龍鷹只是輕輕一踢,火器竟像由七、八個人以弓射箭般,精準至令人難以置信。
其中三枚“火器”,目標是夫羅什左右兩旁的三大高手。
就在火器仍在襲敵途上,龍鷹以彈射奇技,身體與草坡的斜度平衡,離地尺許的貼地朝上方敵人筆直射去。人未至,雙手分別劈出隔空掌,直擊正從坡上彈起來迎戰的敵人。
夫羅什十六個人,個個曉得龍鷹隨時動手,早蓄勢以待,只沒想到他竟沒因翠翠而有絲毫顧忌,發動火攻。幾是全體從斜坡彈起,發出勁氣好將燃燒著的火炭來個凌空擊落,解去眼前之災,再迎戰龍鷹。
首當其衝的兩個人,位於前排的正中處,正要運勁拍下迎面射至的火器,龍鷹的魔勁卻後發先至,撲胸直撞,此兩人乃四壇級好手,雖是措手不及,仍能臨時變招,改為硬檔龍鷹威勢驚人的隔空掌勁。
“砰!砰!”兩聲,到勁氣交鋒,兩人方知龍鷹的魔勁古怪至極,隱含側撞的狂猛力度,慘哼兩聲,被帶得分往兩邊踉蹌跌去,撞著左右同夥的肩頭,四人同時立足不穩。
著火的柴枝暢通無阻的在兩人左跌右僕下露出的空檔穿過,直投往第二排忽然須面對火器攻擊的兩個人。
牽一髮動全身,何況多人受到影響,嚴謹的陣勢立告陣不成陣,本該威脅力不大的火器攻擊,立時威力劇增,令敵人應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