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大部分有吸進沼毒之象,令他們功力大打折扣,遇上伏擊時更沒有抵抗之力。若依公子所言,欽沒是中了宗密智的奸計。”
覓難天不解道:“宗密智因何要殺欽沒?是否由爨斑出手?他和宗密智不是因被我們破壞了交易致生誤會嗎?”
星輝代替了夕陽,一彎新月,掛在天邊。
龍鷹分析道:“簡單點說,就是殺人滅口。宗密智設計殺害欽沒和他的隨員時,還以為勝券在握,風城已是他囊中之物。”
萬仞雨同意道:“換過任何人,亦不希望與人口販子扯上關係,可是欽沒的人口販子之名,早傳遍高原,且又深悉宗密智和爨斑的勾當,且他們終是外人,如此來投靠宗密智,勢成宗密智霸業的負累,除去他們,等於去掉一個重擔子。”
龍鷹沉吟道:“我們必須重新估計宗密智、滇幫和金沙幫的關係,方能釐定未來的策略。”
四人裡,萬仞雨和風過庭都心有同感。
大江聯確為突厥人針對中土所佈下的一個了不起的雄圖大略,更是外族入侵史無先例的顛覆和破壞的可怕手段,以滲透的方式成為中土帝國的心腹大患。愈清楚大江聯的實力和影響力,愈發覺大江聯的難以對付。其勢力已不侷限在大周國境內,而是遠及邊陲之地,甚至影響著鄰國的政治和經濟。從南詔的情況,足可窺見全豹。
風過庭道:“只看宗密智與爨斑交易的情況,雙方都是小心翼翼,互相提防,便知兩者間的關係並不密切。”
龍鷹點頭道:“宗密智和爨斑均為洱滇區的本土人,各自於勢力範圍內稱王稱霸,絕不會臣服於任何人,所以與大江聯的關係,純屬一種利益的關係。再深一層去看,雙方現在雖是河水不犯井水,還可以合作做買賣,可是若一方實力轉強,將威脅到另一方,至乎把對方毀掉或兼併,所以宗密智和爨斑,該是處於半合作和半敵對的情況。”
覓難天道:“這麼說,伏擊欽沒和他的隨員者,非是滇幫而是另有其人。”
萬仞雨道:“那便只剩下一個可能性,就是金沙幫的人乾的。”
龍鷹道:“池上樓對南詔人口買賣的情況所知有限,他主要是負責西域經高原那條路線的買賣,在洱滇區則由滇幫照拂。有關洱滇區的事,真正的負貴人是金沙鑄的艇頭老大格方倫,他也該是在宗密智和爨斑兩者間斡旋的人,任何一方的坐大,於他來說是有利無害,目的是多炮製出我們中土的另一邊患,使我們疲於應付。試想,如被宗密智統一洱滇區,再南下攻陷姚州都督府,兵鋒真指巴蜀,會出現怎麼樣的情況呢?”
萬仞雨倒抽一口涼氣道:“那時中土危矣!”
龍鷹道:“此正為大江聯在南詔攪風攪雨的目的,既可得到大批礦產和源源不絕的年輕美女,還可動搖我們的根基。若這些主意全出自突厥國師寬玉的腦袋,那不殺此人,我們休想有安樂日子過。”
風過庭目光投往星光照射下的澤地,深吸一口氣道:“伏擊欽沒者,肯定是熟悉洱滇山區形勢的人,金沙幫雖地近洱滇,始終是外來人,怎可能與宗密智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
夜棲野一震道:“我明白了,這就是賀蘭盜的由來。”
眾人連忙追問。
夜棲野雙目殺機閃閃,沉聲道:“近十年來,在洱海和滇池間的山區裡,出現了一股山賊,他們活動的範圍極廣,來去如風,神出鬼沒,手段兇殘,因其首領叫賀蘭,故我們稱之為賀蘭盜。”
風過庭道:“小宛的其中一個丈夫,正是被賀蘭盜所殺。”
龍鷹色變道:“不好!”
眾人都瞪著他。
龍鷹望向風過庭,道:“那晚我們在石橋底偷聽宗密智和欽沒的對話,欽沒提議由他去劫奪白族的年輕女子,再交給爨斑,可見這類惡行,爨斑須由別人代勞,而負責這方面的,肯定是賀籣盜。”
眾人終於明白龍鷹吃驚的原因,賀蘭盜在澤地殺人後,下一個目標當然是逃往滇池去的白族人。
龍鷹籲出一口氣道:“欽沒無意中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我剛才登上山頂時,發覺沿途有枝葉被撞折的情況,可推知因欽沒能殺出重圍,賀蘭盜不得不大舉搜尋,如此當耽擱賀蘭盜數天或更長的時間,只要我們鍥著賀蘭盜尾巴日夜兼程的追趕,或可在慘事發生前,截他奶奶的一個正著。來!我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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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鷹檢視溪水旁敵人道下的火屑灰燼後,站起來問瓦通道:“現在離滇池有多遠?”
瓦通道:“滇池在東北方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