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有人來訪,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況且此時正是關鍵時刻,怎可掉鏈子。
“說~”
“還還還有香兒與雙兒。”
‘香兒、雙兒,他們是誰?’於是用心聲道:“冰雪,讓這個女人睡下。”那人的武功似乎很高,輕功卓絕,遠遠地都可聽到在夜風中破衣袂之聲。
“是,主人。”冰雪話落,一道似輕煙的淡色光芒,嫋嫋進入龍心舞的鼻內,瞬間便軟軟地倒了下去。不用主人吩咐,雄壯龍尾一掃,龍心舞這條身軀便躺進了臥榻之上,絲被已經飛飄而下,緩緩地落在龍心舞的身軀之上,似已熟睡。
子虛一雙大眼微眯,緩緩微笑,雙眸在暗夜中明光一閃,她到要看看,到底是何人來訪:“火鳳,飛到房梁去。”
“是,主人。”
整個身軀掩映在房梁後,看不到絲毫端倪。
樑柱後的子虛微微偏首,露出一雙眉眼,向屋內環視一週,道:“不好,那香巾。”方才那女人看到她後,嚇得掉在地上的毛巾還躺在那了。
子虛才話完,就看到塊毛巾,在空中緩緩飛起,直往琉璃鑲嵌的屏風上而去,乖乖地躺在了屏風的上方。
子虛下一刻驚疑不已,她的視力力、耳力似乎極佳,這麼遠的距離,居然可以清晰的看清屏風上的每一條紋理,那屏風是摺疊式,以木為框,上裱絳帛,以琉璃為底,上鑲嵌了玉石,翡翠,琺琅等各種名貴材料,整個屏風看上去巧奪天工,流雲漓彩,美輪美煥。
看到這屏風一番分析,子虛得出兩條結論。
一:證明自己的視力一流。
二:這個女人在西門府上,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不稍一會,暗影浮動,衣袂破風聲越窗而入。
一襲蒙面黑衣人,腰掛彎月刀,步伐矯健,落足甚輕,身姿靈敏,行動敏捷的出現在室內,是個武功高強的男子。
他左右觀望,在看得床上熟睡之人的容顏後,放鬆了警惕。
月色透窗而入,那黑色的暗影輕車熟路,直往睡榻的位置而去,摘下面罩,露出了一張三十上下,英挺成熟的臉。
輕拍熟睡之人的臉頰,輕喚著:“舞兒,舞兒”
聲音聽來卻與長相一樣深沉成熟,顯示此人內斂睿智。
床榻上被喚為舞兒的女人,霍然地睜開眼來。
第一眼看見的是,一張英挺成熟的臉。
對著這張臉,緩緩地撥出一口氣,手背貼額面,輕輕地搖了搖首。
原來是虛驚一場,不過一夢。
夜闌臥聽風吹簾幕,風聲四起,樹枝搖曳,細碎之聲不絕,暗夜寂靜,難怪會做這樣的噩夢。
“舞兒,你的臉色不佳。”
龍心舞聞言,伸出一雙裸臂,環抱黑衣人的精腰,頭枕他有力大腿道:“鋒哥,我方才做噩夢了。”
聲音惶恐不安,渾身又激靈靈一顫,心有餘悸,後怕不已。
抬手掠了掠她被汗溼粘在臉頰上的幾縷亂髮,“什麼夢能讓舞兒如此惶恐。”一直知道龍心舞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會為了一個夢而成了這樣,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龍心舞聞言,一雙裸臂將他抱得更緊,不敢回憶那陰森可怖一幕,仿若方才的驚魂,似夢非夢。
女子不語,被喚鋒哥的黑衣人,似乎在等著解答。
隱身在房頂上的子虛聞言,卻悶笑不已,方才自己假扮幽魂,差點幾次破功,尤其是看見那女人害怕的表情後,更是忍俊不已。
半響後,那女子張了張嘴道:“我方才夢見那死丫頭了,她就在那。”說著閉上眼,抬起一指便指向之前子虛出現的位置。
黑衣人側頭順著指著的方向望去,那什麼都沒有,只有被風吹起的重重幕簾。
緩緩地笑道:“舞兒是多疑了,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龍心舞聞得笑聲,坐直了身便雙手捶打黑衣人鋒哥寬闊的胸膛,嬌呼:“你還笑得出來,人家方才都嚇死了。”
似撒嬌,欲撒嬌的嬌嗔著。
聽得子虛渾身起雞皮,尤其是在這樣的夜裡。以兩人這樣的姿勢來看,不用想都知道,兩人有過曖昧的一腿,只是不知那鋒哥到底是何許人物呢?
“有我在,舞兒怕甚?”
“對了,鋒哥今夜來訪,是不是有好訊息了?”
“她今日已經出現在東城,卻一直不好動手,因為宇文離一直在其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