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鳩毒”兩個字頓時毛髮森然,隨即才想到若是這東西,自己早就沒了命
角兒看到她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定,似乎想要解釋,可是話到口邊又嘆了口氣:“大帥,很快你就明白了。”
“哦,”秋清晨對他沒頭沒腦的一番話似懂非懂。這個孩子不會加害於她這一點她知道,不過聽他的語氣,彷彿他冒了很大的危險救了自己似的,這又是為了什麼?
角兒低下頭,靦腆地笑了:“我有個本族哥哥就在大帥府上。”
“我府上?”秋清晨若有所悟:“是誰?”
角兒笑道:“就是給大帥管理馬廄的老胡。老家鬧災,收成還不夠交租的。一家子沒有活路,就跑到安京來找我,我那時剛跟了我主子,有頭臉的人物又有誰認識我?沒辦法,只得去求我們主子”
說到這裡秋清晨已經明白了,模糊記得那個老胡正是阿武託人介紹來的。當時她還以為是阿武的熟人,沒想到卻是角兒的親戚。
秋清晨舒了一口氣:“老胡好著呢,你只管放心。”
角兒點了點頭:“我們老胡家人丁單薄,我又只能靠這個哥哥傳宗接代了”說著說著眼圈又紅了。
秋清晨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再忍忍。等我找個機會把你討過來,你就可以和你哥哥一家團圓了。”
角兒搖了搖頭:“只要他們都好,我就沒什麼擔心的了。我這樣的人出去了也是個廢材,留在宮裡只怕還能對大帥有點用”剛說到這裡,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內院傳來,秋清晨連忙拉住角兒躲進了偏廊外的假山石後。
從假山石的縫隙裡望出去,順著長廊走出來的原來是魏國的使臣。
走在最前面那個得意洋洋的矮胖子是魏國的王叔。當初她帶兵打進高州,第一個迎出來的就是他。時隔一年,他的頭髮還是黑油油的,腰身比原來更肥。看樣子魏國戰敗對他一點沒有影響。
秋清晨悄悄問角兒:“不是還沒到歲貢的時候?他們怎麼來了?”
角兒想了想:“好像是說他們那個癆病鬼的皇帝死了。叫魏清的那位世子要登基,所以請了高州都統的同意,將歲貢送到了邊州來。”
世子魏清她自然記得,他還有個妹妹叫做幗雪公主
“幗雪公主”幾個字似乎又勾起了記憶深處的什麼東西,太陽穴一陣突突亂跳,秋清晨的臉色也隨之變得蒼白。
“大帥?”角兒望著她,神色有些擔心,又有些隱隱的期待。
“我沒事。”秋清晨搖了搖頭,目光中卻仍是一片茫然。
角兒不由得嘆了口氣:“沒有想起來的時候,就不要勉強自己。”
秋清晨點了點頭:“正好他們都出來了,你趁著沒人注意趕緊進去吧。”
角兒連忙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三步兩步地跑回了偏廊。跑出了兩步又回過頭來衝著秋清晨擺了擺手,陽光跳躍在他的眼睛裡,居然有種孩子般的純真。
秋清晨學著他的樣子擺了擺手,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裡有種透亮的東西,耀眼卻也溫暖。很象是
象誰呢?
秋清晨按住脹痛的額角,心底一片茫然。
瑞帝將長長的禮單順著桌面推了過來,冷冰冰的聲音裡透著隱約的憤怒:“你來看看。”
秋清晨只瞥了一眼,就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了。
禮單上的貢品從瓷器、藥材到魏國有名的織錦列了長長的一串,唯獨沒有瑞帝想要看到的兵器和兵力上的支援。這個魏清——是故意的麼?
“這些東西朕要來做什麼?”瑞帝冷哼了一聲:“說不好,烈帝的書案上也有這麼一份東西呢。”
秋清晨沒有出聲。如果魏清真想把趙楚之間的戰爭當做魏國翻身的機會,這麼做倒是很有可能
“高州報上來的訊息都說他很老實,”瑞帝瞥了秋清晨一眼,半信半疑地問道:“你覺得李儒藍的話到底可信不可信?”
李儒藍是當初打下高州之後留下的趙國督護。人是瑞帝自己選的,秋清晨私底下跟她並沒有什麼交情。可信不可信的話,她實在是不好說。
瑞帝皺著眉頭在書案前來回踱步。她一直以為魏國會是她手下最強勁的武器,沒想到半路上殺出來一個魏清,倒讓這武器忽然間燙手起來。
“如果我們針對魏國有什麼舉動,我想烈帝一定會很高興。”秋清晨斟酌片刻,決定長話短說:“魏清也許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在這種時候來刻意試探。”
瑞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