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好小王爺,若有何差池,提頭來見!”清洌的嗓音,冰冷的眼神,還是美麗依舊的攝政王妃,只是氣息不再淡然,透著絲絲縷縷的冷酷。
“屬下遵命!”男子領命,恭身退了出去。
鳳凝月手撫上額頭,一下下輕揉著,臉上漸漸有了幾許倦色,真是一刻都不得消停。本以為誠兒回來了,母子倆要好好相處,誰豈想,不但給她帶回個人來,還是楚家的那個小丫頭。她不信楚流光這丫頭會那麼好說話,誠兒三言兩語,她就跟著來鳳棲了,其中定有什麼因由。再則,誠兒不知這丫頭的底細,她可清楚。尤其,焱兒待這丫頭何等的金貴。在焱兒心裡,這丫頭才是最親之人,而她,不過是將他帶到世上之人。
每次看到焱兒在畫那丫頭的畫像時,她羨慕、心痛也嫉妒。他肯對畫像笑,卻對他的親孃冷若冰霜。
繁華熱鬧的大街上,皇青金誠的馬車不緊不慢的晃盪著,來往行人紛紛避讓,原因為無它,這車他們都認識,攝政王府那位混世小魔王的座駕。
“皇甫金誠,你為何不隨你爹上朝?”按說,這貨已經封王了,理應上朝議事了。
皇甫金誠不以為意的哼了哼,跟一群老頑固站一塊,小爺心裡添堵。不過,等到明年,他真的要進朝了。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大白天的滿街橫晃,死小孩,快閒得長綠毛啊。
“帶你聽曲去!”皇甫金誠獻寶似的,楚流光嘴角輕抽,這紈絝。
兩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呢,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一道嘻笑中暗含冷嘲的聲音傳了來。
“本王當是誰呢,原來是小王弟啊!”
“晦氣!”皇甫金誠低咒,“在車裡等我,我去把那晦氣的東西趕走!”沒等楚流光回話,皇甫金誠已鑽出車外。
“王叔真是辛苦,日日為朝政操勞,還要給小王弟善後!”
來人名叫皇甫文武,廣祿王之子。廣祿王與鳳棲先皇、已故的文王還有今朝的攝政王乃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其排行第二。當年鳳棲先皇挑選繼位人時,最先捨棄便是廣祿王,此人雖然有些本事,卻心性過於獨斷狠辣。其實當年先皇最中意的是他的四弟皇甫傲天,奈何,那時的皇甫傲天著了魔障般,滿腦子只想著兒女私情,視朝政為洪水猛獸,有多遠躲多遠,先皇幾次派出人馬宣他回朝,他都敢抗旨不遵,最後意然玩起了失蹤。
“王兄的話,本王可否理解成,吃不著葡萄嫌葡萄酸!也是,王兄也老大不小了,遲遲進不得朝堂,難免肝火盛。這樣吧,我去跟王叔說說去,讓王叔背後多扶持著些,怎麼著也得讓王兄進朝啊!”
皇甫金誠可不是個省油的主,他不到處放風點火,已經是顧及他家老子的顏面了。至於眼前的這位叔輩兄弟,皇甫金誠真是沒放在眼裡,暫不說,那位王叔被他父王壓的死死的,皇甫文武名起的不錯,可惜拎哪頭都拎不起來。
“哈哈哈,金誠,看在你我兄弟一場,哥哥提醒你一句,風水輪流轉,指不定哪天就是你倒黴的日子。”
“王兄好走,希望那天快些來,也好給王兄順順氣,否則,王兄肝火太盛,別爆了!”
“你,咱們走著瞧!”
“本王擔心你不夠瞧的!”
雖看不到此時皇甫金誠的表情神態,看聽他說的這些,楚流光送他三個字“混不論”。就是這般人物,在那位美麗的王妃面前,舉止小心翼翼,說話都細聲細氣的,總是像個犯錯的孩子。
可能是被皇甫文武觸了黴頭,皇甫金誠的興質一落千丈,即便聽著小曲,他也能走神。楚流光看出來了,這貨是在尋思皇甫文武說的那番話喲,聽似狂言,實則耐人尋味。尤其那句風水輪流轉,更是寓意頗深。
別看皇甫金誠歲數不大,心思可成熟的很。其實世上就是有這麼一類人,平日裡總是一幅嘻笑怒罵皆在臉上的樣子,實則,這些不過是他們的面具而已。
鳳棲朝局並非表面看的那般簡單,攝政王皇甫傲天的權利遠不如十年前,因為那時皇上年幼,凡事都得仰仗這位王叔,隨著皇上成年,資質再如何的平庸,也會不甘心被人擺弄。尤其那個位子坐久了,最怕想的事情就是哪天突然失去它的會是什麼樣子。皇上背裡地不但在培養自己的勢力,更恩威並施於朝臣,歸於己用。近些年來,攝政王的威嚴接連被挑戰,最終都是皇上給化解了去,這令皇甫傲天很是不滿,卻又說不出什麼。畢竟,那上面坐著的是鳳棲皇上,他們之間,先是臣君,再論叔侄。只是這個侄子不但越來越有主意,還與他的對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