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絕擰眉瞪眼,臭丫頭,整個鬼教不都是你的。
獄卒的下場雖不是一刀斃命,也是生不如死,血沽沽的往外湧,見鬼似的看著東方絕那張臉一點點出現在火光下。
“東方絕!”
“東方教主!”
銀鈴聲的笑聲,本該驅散陰邪魔障,偏偏在人聽來,心顫膽寒,邪惡到了極點。
“寶藏?赫連城在找寶藏嗎?”楚流光問,雪白的裘衣華貴而刺目,“不說就在你們身上再多挖幾個血洞!”
“我說,我說!”敢直呼東方絕大名,還以為他有多硬氣呢,另外那個插空補充,大概聽來,這兩年多,鬼教已是面目全非,赫連城似乎醉心於追查寶藏的事。
刀起刀落,兩人瞪著死魚眼,都招了怎麼還滅口。
地牢裡關押的皆是東方絕的親信教眾,其中還有兩位護法堂的堂主,人人身上有傷,輕重不一,傷最重的自然是兩位堂主,這時候,東方絕恨不得咬死桑青子。
桑青子那邊,離開了楓城沒多久,便醒悟過來了。江湖老油條了,竟然被個小子忽悠的巴巴跟人家去了,想掉頭回去,十招之內,敗到那小子手裡,正咬牙呢,那小子臉色大變。
如火的真氣在軒轅焱體內竄流,無名驚懼,意圖運內力幫軒轅焱壓制真氣,被其揮手喝退。那張如神鑄的臉時爾白如紙色,時爾紅如滴血,手背青筋暴跳,嘴角湧出妖豔的紅。
“少主,少主!”無名慌了,空用一身本事,卻無能為力,猛然想起桑青子,“快救我家少主!”
噗,軒轅焱張嘴,血花綻放,刺目的紅,灼了無名跟桑青子的眼。
“嫁衣神功?練嫁衣神功的人就是你!”桑青子恍然大悟,眼裡有興奮,他終於見識嫁衣神功了;眼裡也有片刻的緊張無措,若這小子真氣逆流,氣血攻心,他不是與嫁衣神功擦身而過。
“快,快把這個給他吃了!”蛟龍生於陰寒之地,剩下的這顆赤丹簡直就是給這小子準備的。
有赤丹護住心脈,軒轅焱運內力將竄流體內的真氣困鎖,漸漸引於雙掌,揮掌間,山石崩裂,樹斷根顫,震的桑青子目瞪口呆。
“少主!”無名扶住身如飄絮的軒轅焱,而軒轅焱卻看向桑青子,“先生,還急著走嗎!”
天下事,能震攝住桑青子心神的不多,看著眼前紫衣光華,俊美如仙的少年,縱然他此時臉色蒼白,嘴角殘留的血異常的妖豔邪媚,“修練嫁衣神功的人是你!”
軒轅焱輕扯唇角,沾染霜寒的眸子半閉半睜,似疲乏不堪。
“將人扶上馬車,依現在的情形看,若不能儘早散功,大羅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他!”
無名趕緊將人抱起,小心翼翼的送入馬車,桑青子重回車中,守在軒轅焱身旁。
“打第一眼,我便看出公子並非池中物!”見到的那幾個,哪個都不是凡品,尤其那個小丫頭片子,人小鬼大,竟然讓傲然不可一視的東方絕,心甘情願傳她教主之位。
軒轅焱閉目,唇微動,“先生之恩,來日再報!”桑青子一時沒在意,凡是受了他恩惠的都這麼說,豈不知,日後,他竟是那樣的身份。
赫連城做夢都不會想到,有一天東方絕會悄無聲息的站在他面前。
鬼教議事堂,東方絕看著那把黑玉寶椅,是這把椅子讓一起習武,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反目成仇?還是人心本就險惡,險些失了性命,他才明白看清這些。
東方絕之所以只有看,原因簡單極了,因為楚家五爺正坐著呢,沒長骨頭似的倚著椅背,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扶手,一雙小腳懶散的晃盪著。沁水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殿內的一干人等,尤其站在頭前的男子,赫連城。
嘖嘖,赫連城跟東方絕比起來,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東方絕高大魁梧,赫連城身材中等;東方絕五觀英氣,有著漢子的硬朗,眉宇間的厲氣駭然而霸道。赫連城相貌勉強勉強稱得上清秀,骨子裡卻流露出陰邪之氣。
“東方絕!”赫連城陰狠的叫著,時至今日,誰都別來虛的,“你們當鬼教是什麼地方”
“當然是自己的地方!”東方絕本來就身材高大,再站在基石上,眼光絕對是朝下,俯看著赫連城。
“哈哈,痴人說夢,當年你貪功求名,為鬼教招惹了多少敵人,險些毀了鬼教,你自知愧對鬼教所有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將教主之位讓出。爾今領著外人進鬼教,東方絕,你到底想幹什麼?背叛鬼教?還是要將鬼教送於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