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貴妃只有金冊的,季漣此舉無非是要向眾人宣告他要以皇后之禮來待玦兒,只是到底僭越了些。
張太后憐憫的看了江淑瑤一眼,無奈笑道:“一切都依漣兒吧。”
眾人看到季漣神情愉悅的開始用膳,這才安心下來進食,襄王枟和贛王析向幾個小輩講些封地的趣事,逗得季漣的幾個弟弟妹妹直笑。
季漣一面給張太后佈菜一面問齊王涵道:“怎麼涵兒在齊地就沒些好玩的事講給大哥聽麼?”
齊王涵想了想道:“聽國相說,齊地有一個叫濰坊的地方,那裡每年都有放紙鳶的節日,今年開春有下面的人呈了一些紙鳶上來,比我們往常在宮裡放的還好看,而且上面還綁了竹哨,放起來就跟箏一樣輕鳴,很是好聽呢,臣弟想明春到濰坊去親自看看,國相說這就叫體察民情了。”
三皇子漳和四皇子湐聽了,露出羨慕的神情,季漣見狀笑道:“涵兒出去這一年倒是懂事不少,也是時候讓漳兒和湐兒出去見識見識的時候了,不知兩位太妃以為如何?”
漳的生母雲太妃和湐的生母祁太妃見此景只好稱是,於是季漣命人記下,封三弟漳為周王,四弟湐為衛王,又劃了封地,等家宴過後和齊王涵一同啟程。二人的封號,季漣在巡幸鹿鳴苑之前早已商定了並備下了詔書,不過等著這個時機一起給辦了。
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淑突然斂妝立起,說要賀兩位弟弟封王之喜,季漣看了淑一眼,恍然大悟道:“淑今年多少歲了?”
淑低眉道:“今年六月已滿了十四。”
季漣點頭道:“哦這麼說明年也該行笈禮了”,又向張太后道:“母后看是不是該擬個封號了,明年再尋一門親事,不知道太嬪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女婿呢?”
鐘太嬪笑道:“太后和陛下挑的必是極好的,一切但聽太后和陛下的吩咐。”
張太后瞅了一眼寒波殿內的羽林,笑道:“這都入秋了,殿裡怎麼還這般悶熱。封號麼,漣兒你看著辦就好,讓玥兒擬定一個就是了。”
季漣點點頭,向玦兒道:“母后都這麼說了,你看著辦吧。”
季漣長舒一口氣,單人戲就此落幕,一旁的太監宮女們這才上前,殷勤的給各位太妃親王公主佈菜。
第四十七章 四海英才入彀中
家宴散了後,季漣躺在綺雲殿小院裡的水晶片涼椅上閉目小憩,玦兒見夜色甚涼,進屋取了一床薄毯來給他蓋上。見他閉著眼,以為他已經睡著了,又怕寒氣從他背後的傷口侵入,摟起他的脖頸,好把他身子擱起一些,再把薄毯墊在他身下。
玦兒置好了薄毯,正準備將季漣放下,季漣卻伸出雙手將她圈住,玦兒一驚,忙伸手撐住涼椅,低聲驚叫道:“小心,你的傷還沒好呢。”一面輕輕掙脫他的雙臂,轉身在涼椅一側躺下,替他拉好薄毯。
季漣稍稍側身摟了她,把薄毯分她一半,輕聲道:“今天你不歡喜麼?”
玦兒愣了一下,問道:“歡喜什麼?”
季漣綢繆甚久,讓她在後宮可以和江淑瑤分庭抗禮,卻見她似乎不當一回事,有些喪氣又有些愧疚,面色稍有些尷尬,溫言道:“我知事情一時半刻急不來,現下只能做到這一步,你不怪我吧?”
玦兒會意過來,輕撫著他背上的傷口,埋怨道:“你都這樣了,還想著這些做什麼,好好養傷才是眼下最緊要的事,傷在你身上,你都不知疼的麼?”
季漣輕輕拔下她的白玉簪子,捋過一縷秀髮繞在指上,輕聲道:“我知道你心疼就夠了。你——真的一點都不歡喜麼?”玦兒看著他充滿希冀的眼眸笑道:“歡喜自然是歡喜的,可是你今日這樣,我到底是有些僭越的。你待我怎樣,我心裡知道就好,何必做給這些人看呢。”
季漣輕吻著她的脖頸低聲嘆道:“就要做給這些人看,看誰敢不把你放在眼裡”,說著又撫著她的小腹道:“可就差這一步了呢,過了這一步可就不算僭越了——你說是咱們還不夠努力麼?”
玦兒抑住自己的低喘將季漣推開,嗔道:“身子還沒好就這樣瞎折騰,再這樣可不理你了。”季漣長吐幾口氣,無奈的拉著她的手磨蹭起來。
玦兒兩手握著他一隻手,感覺甚是涼寒,想到今日才算是把遇刺的事情給處理完了,不禁又嘆了口氣,“又什麼事發愁呢?”季漣在耳邊低低的問道。
“我想起你那日中了箭還要強撐著就有些後怕,太醫說,你要是再多用點勁,只怕就有生命之虞呢。”
季漣看她眼中晶瑩,連忙哄道:“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