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夫人和符葵心長得還是挺象的,只是因為符葵心面色較深且臉頰靠右耳處有一處傷疤,所以常常讓人忽視其實他長得也是挺好看的。
玦兒心中嘆息不已,將心比心下來,她若是符夫人,若知符葵心有今日之禍,只怕寧願他沒有登金馬苑步鳳凰池的榮光——好歹能平平安安過日子啊。
閒話一陣後,玦兒覺出符夫人只是不信符葵心會遭遇不幸,堅信符葵心終有一日會回來,只好婉轉的向符夫人提及突厥在六月初的祭祀,好讓符夫人死心面對現實。
符夫人卻面色平靜的微笑道:“娘娘的一片心意,妾身心領了,妾身自己養的孩子,沒人比妾身更清楚,往年他跟著他爹在嶺南和滇藏都打過仗,也有幾次失蹤過,最後都平安歸來——只是這一回時間長一些而已,妾身等得。”
玦兒見符夫人如此堅持,只好順了她的意,向符夫人問些以前符葵心在嶺南和滇藏的事情。
符夫人提起符葵心先前的事情,臉上有了些神采:“葵心十七歲的時候和他哥哥在交趾同那邊的蠻子打仗,足足打了三四個月,就那一次之後,交趾那裡再也沒有人敢起兵作亂”
符夫人講起這些事情來,才有些興致,和季漣、玦兒講了半個時辰,才漸漸歇了,想起符葵心至今生死未卜,說心裡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玦兒拉著符夫人的手道:“二公子——”,望了一下季漣的神色,悄悄改口道:“葵心和陛下是一向交好的,本宮先前也曾和葵心有數面之緣。葵心提起最多的便是符夫人了,夫人便是為著兒子,也該好好保重。葵心不在身旁的時候,便讓本宮代葵心和陛下儘儘心吧。”
玦兒陪著符夫人敘了大半日的話,到最後符夫人感嘆人人皆盼生兒好,自己養個兒子卻是不易,不及女兒貼心,似貴妃這般溫柔乖巧的女孩兒,真是不知要修多少世才能修來的。玦兒見狀,執意要認符夫人做乾親,季漣知道她是想著符葵心八成是歿了,總要替著符葵心儘儘孝心,便含笑默許。 符夫人回府的時候,神色較來時已好了許多。季漣待符夫人走了,便來笑話玦兒:“你如今可真是賢惠大發了,先前和那江氏姐妹情深的,現在連符夫人都被你哄好了,用不了多久,你的賢惠之名就快趕上母后了。”
玦兒俏臉一寒:“瞎說什麼呢?”
季漣眉毛一挑,氣也上來了:“可不是你說的麼,日久見人心,時間長了,陛下自然就對江姐姐好了”,他學著玦兒的腔調,從案上拿出一把摺扇嘩的甩開,“還雨露均霑呢,也不知道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我這幾個月可是清清白白的啊,你心裡就覺著我這麼靠不住?”他雖知玦兒在眾人面前,總要這樣說來寬慰旁人,心裡卻矛盾的緊,一面盼著她調理好宮中事宜,一面卻隱隱的巴不得她像早前那樣,狠狠的吃幾回醋,拉著他大哭大鬧一場。
玦兒眉頭一低:“難道你以為我想說這些麼,別人說起這個來,難道要我說,是啊,我就巴不得陛下十二個時辰有十三個時辰待在我長生殿,哪兒也不許去麼?”
季漣本就是跟她說著玩的,聽她這麼一說就笑出來了:“這話說給我聽就好了,哈哈。”
玦兒卻無甚笑意:“現下這樣,就不知道多少人背地裡戳我脊樑骨了,我要是不勸著讓大家心裡舒坦點,還不定怎樣呢。”
季漣臉上僵了一下,方覺出先頭那句話的涵義:“又有人說什麼閒話了?”
玦兒略一苦笑,賭氣道:“還能說些什麼,不過是說,一隻不會下蛋的雞,霸著你一個,也不知能風光幾年這些,反正說的也都是實話。”
季漣倏的大怒,敲著扇子罵道:“都是些什麼人在嚼這些有的沒的,一個一個的給我挑上來,亂杖打死了丟出去!”說著便要叫小王公公進來,看那陣勢只怕又是一場急風驟雨,玦兒忙捂著他的嘴勸道:“你還嫌我這裡是非少啊,能打死一個,你能都打死麼——我還想多積點德多活幾年呢,你倒這樣不安生。”
季漣只是不忿:“你也不告訴我一聲,就這樣自己悶著麼?”
玦兒微微一哂,帶著幾分譏諷的笑道:“我這不是就在跟你說麼,反正別人也不過是圖個嘴巴上的痛快,我是霸著你一個了,難道還不許人家說說麼?”
季漣一時悵然,玦兒將頭軟軟的埋在他懷裡低聲道:“別人圖個口上的痛快,日子也好過些,我如今——又能怎樣,也不過是多挨一日是一日,多陪你一日是一日”
季漣只覺著心裡憋屈的慌,咬著唇皺著眉許久,才長嘆了一聲:“都是我不好,給你招來這些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