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1 / 4)

符葵心到底和她相識一場,從永昭元年符葵心隨父進京,校場比武,鹿鳴苑救駕,秋試惜敗,種種往事猶歷歷在目,她知道符葵心在季漣心裡,和其他臣子是不同的,和那些侍衛也不同。

臣子們總有結黨的,師生門徒的關係,從來都免不了,獨有符葵心孑立於眾人之中,平時雖禮數周到,卻讓人在十丈之外也能嗅出他身上的傲氣,獨有對季漣,他是絕對忠誠的,這一點,從來沒有人質疑過。

季漣的侍衛很多是從十五六歲選進宮陪著季漣一同練武的,倒有幾分亦臣亦友的味道,這些人一向是季漣的心腹,而符葵心在他們中間,少了幾分嬉戲之色,多了幾分固執。

季漣曾笑言葵心頗似他少時鋒芒畢露年少氣盛的模樣——玦兒想,年少氣盛是有些相似的,只是年少氣盛之後,季漣變得驕傲而多疑,不信任別人,卻要周遭的人都信任他;符葵心也驕傲,驕傲而孤獨,讓周遭的人都無法接近,便是幾次為他力薦的柳心瓴,也曾向季漣感嘆符二公子只怕是良鋒易折

見玦兒良久沉吟不語,季漣拉了她的手道:“待會兒符夫人來了,你多多安慰她就是了,有什麼讓她只管開口——聽說他家是有三個兒子的,只有葵心一個人是嫡出,符夫人白髮人送黑髮人,心痛如斯也是在所難免的。”

玦兒想著自己從未見過這位符夫人,便問道:“符二公子的母親,是個怎生模樣的人?”

季漣拉著她的手捏來揉去,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準確的詞語來形容,最後只好把自己知道的一點事告訴她:“符夫人也是出自將門,是原先曾跟著皇爺爺靖難的顏將軍的女兒。符靖將軍的爹是在永安年間戰死的,符靖將軍在永安年間認識了符夫人,顏將軍捨不得僅有的這個女兒跟著符靖將軍回嶺南捱苦,所以不同意他們的婚事。後來聽說符夫人在家和父母僵持了很久,符靖將軍在顏府立誓珍視符夫人,且終生不納妾,才將符夫人娶了回去。”

玦兒訝道:“二公子不是還有庶出的哥哥和弟弟麼?”

季漣無奈點點頭道:“你記得以前我跟你說,葵心和他爹還有他哥哥之間總是怪怪的吧?先前我不知道這些事情,直到葵心出了事,我想好好的封賞他的父兄,卻被符夫人一口拒絕了——我一時納悶讓人去查,這才知道因由的。符靖將軍雖是出了名的妻管嚴,卻總耐不住在外面有些拈花惹草,具體的經過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這一來二去的,夫妻二人早已形同陌路。我猜葵心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一直和父兄不和吧。”

玦兒長吐一口氣:“聽起來還真是複雜得很。”

季漣笑道:“可不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麼,還真沒看出來符靖將軍還有這麼一手呢。”

玦兒斜睨他一眼道:“怎麼你很羨慕麼?”

季漣忙正色道:“絕對沒有——先前那些不過是事非得已,現下我可是很規矩的。”玦兒撇嘴笑笑,也不理他,季漣拉著她的袖子道:“原來女人橫起心來有這麼可怕的,聽說後來符靖將軍也是追悔不已,符夫人卻再也不肯原諒他。”

玦兒有幾分不屑:“你怎知他追悔不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當初做得出來這等事,就該承擔這樣的後果。”

季漣笑道:“一般人家裡,都是兒子聽老子的,獨獨這符家與眾不同。符家一切事情,都是葵心做主。據說葵心說二,沒有人敢說一;葵心指東,沒人敢指西;葵心說要打狗,沒人敢宰雞。聽說葵心有時候發飆起來,能把符鳶打個半死不活的,家裡都沒人敢吭一聲呢。”

說著季漣也頗為疑惑的樣子:“那符鳶倒是個十足的受氣包,聽在軍中的人說,葵心但有所求,符鳶無敢不應。有時候在軍士們面前,葵心一點面子都不給的拿著鞭子就往符鳶身上使喚,符鳶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呢。”

玦兒見他大百日的一副三姑六婆背地裡講人長短的八卦表情,就板著臉盯著他看,直到季漣講著講著覺著不對勁起來,問道:“你這樣看著我作甚麼?”

玦兒正色道:“你這個樣子,比宮裡最喜歡講是非的婆子們還要雞婆。”說著又笑起來,季漣被她說的不好意思,訕笑道:“我也是才打探到這些訊息,實在是覺著好奇,所以來跟你講的呢”,見玦兒現在都肯同他講頑笑話了——這自是比之前幾日又好了許多,他心底頓時寬慰起來——恨不得她再嘲笑他幾回才好。

不多時符夫人被帶到長生殿來,玦兒上下打量一陣,估摸著她正是四十左右的年紀,兩鬢之間已有稀疏的白髮,輪廓上依稀看出當年也曾是一個美人。仔細一分辨,玦兒便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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