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他眉梢的風華,洗他一頭白髮。
有些習慣似乎久來便難以變更,他總是習慣叫這個人“師兄”而非“阿岫”。
對此師兄似乎有些落寞,但未曾強求。他從未出口心意,正如他曾分離出體的那位心懷天下的善體,不善言辭,不通情理,縱心頭愛恨,也只寄於其上,能藏多久便藏多久,能埋多深便埋多深。
倒並非頑固不化,只是,曾經的荀修,現下的徐岫,永遠是他心中珍之愛之、尊之敬之的師兄,無需為如今否決過往,也無需拘泥過往忽視而今。有些事可以隨意更改,好似雲隱鶴鳴的天空,從白雪皚皚至春華繁茂,從刺骨寒冷至溫暖花開,枝頭初綻的一星寒梅霜草化作一樹桃紅綠豔;可師兄在他心中,卻是亙古不變一般。
兩個人相處的久了之後,師兄便繁複的提起自己生平的過往,彷彿那些他不曾摻入的過去,只需述說,便足以寬慰這種遺憾感一二。
在那些簡短而又溫馨瑣碎的過往裡,自有寬厚溫和的長輩,但更多的卻是那位與師兄志同道合,脾性相近的友人——謝蒼。
師兄提起時,似乎總是讚賞與嘆息的語氣,將人說得十全十美,仿若與對方在一起,便好似嚥下一顆定心丸那般,不必驚慌害怕,也無需急躁憂慮。白將離雖未全信,但見徐岫神態不似作偽,卻也信個□□不離十,只覺得世上若真有這般優秀獨特之人,倒也是得天獨厚的造化。
其實有時候白將離也會覺得他委實不必如同凡塵女子一般拈酸吃醋,師兄只會與他在一起,這個事實永不更變,如此便無需再擔憂什麼。
只是他有時候,的確會疑惑,師兄的摯友謝蒼與他相較起來,誰在師兄心頭更有分量一些。
師兄睡在日光下,枕一地繁花,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