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是粒拍不得打不得又送不得的銅豌豆,那就惟有一途——多喝酒少說話,若能灌醉,才好散場。
“好啊好啊,妹妹可真知我心。”坦麗花露出喜色,“姐姐我最愛品酒,那就勞煩妹妹多送些品種過來。”
毫不客氣。
明思也沒奢望過她會客氣,旋即喚了一聲菱花讓她去通知大管事備酒。
明思還未轉過身,就聽坦麗花衝著司馬陵嬌媚一笑,“表哥可知我為何喜歡品酒麼?”
司馬陵禮貌備至,不卑不亢,“願聞其詳。”
坦麗花悠悠一笑,朝司馬陵抬了抬一側眉梢,“這酒啊就跟男人一樣,不同的種類不同的年份不同的出產地,滋味兒絕不相同。我每回品一種新酒便會想這種酒同那種男人相類——表哥可想知自己是哪種酒?”
慢悠悠說到最後忽地話鋒一轉對準了司馬陵。
司馬陵噎了噎。不過到底還是男人,最後還是穩住了,“在下一介書生,平淡無奇如何堪用美酒相論,不過是一盞白水罷了。”
坦麗花聞言先是一愣,大眼睛忽閃忽閃兩下,忽地掩嘴輕笑,“表哥真是有趣,美酒雖好,可同這水相比卻是比不得的。”
明思看她一眼。大約猜到了她要說什麼。
果然,下一刻坦麗花便傾身朝案前探了幾分,宜嗔宜喜地朝司馬陵飛了個眼波兒。“表哥這哪裡是自貶之意分明是說自個兒的好——這人可以無酒,但豈能無水?這白水啊正是頂頂用處頂頂重要的呢!我雖是女王,可也少不了這白水呢!表哥此話可真是會讓我多想呢!”
明思同情地看著司馬陵。
在第一眼見到坦麗花隔著班納國主調戲夏瀝太子後,再看到方才坦麗花的出現,她就已經預見到司馬陵可能的遭遇。
司馬陵垂了垂眸。端起酒盞,“在下敬女王陛下一杯!”
明思一怔,旋即心底暗笑。
司馬陵只怕此刻的心思也同她方才問坦麗花可否還要酒時如出一轍,一般打算了。
坦麗花也大方,兩人遂一迎而盡。
明思很配合地替兩人斟酒。
這要灌酒她是不行的,主力還得司馬陵來擔任。
司馬陵又舉起杯。“遠道是客,三杯為敬!”
坦麗花眼波兒一轉,抿唇笑了笑。舉起杯,“表哥好生男人,看著雖有些書生瘦弱可這般氣勢真是男人極了,我喜歡——來喝!”
說罷就一口喝完,將杯倒轉。噙笑柔媚,“表哥。我喝完了。”
明思心中生出些不妙來。
看這苗頭,這灌酒似乎不是一個好主意。
果然,兩刻鐘後,大管事送來的四支酒瓶空了三個。
坦麗花依舊是怡然自得,笑靨如花,而司馬陵喝酒的動作卻是放慢了不少。
明思眼見不妙,伸手按下坦麗花伸向最後一支酒瓶的手,微笑道,“夜已深了,過猶不及。花姐姐,今日就到此吧。”
坦麗花眨了眨眼,“可是我還沒同妹妹喝呢?”
明思噎住。
坦麗花唇角一勾,“這酒都送來了,也是妹妹一番心意,豈可浪費?不如這剩下的一瓶就和妹妹同飲吧。”
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明思今天算是體會到了。
明顯坦麗花是看出了她叫酒的意圖,卻不點破,只叫她趕鴨子上架。
能不喝麼?
明思強沉了一口氣,扯出一抹笑,“既是花姐姐盛情,那明思就卻之不恭了。”
“三人一起喝吧。”司馬陵忽地拿過酒壺,先替自己倒了一盞,再替坦麗花和明思倒。
坦麗花“咯咯”嬌笑,“好,那就三人一起。我最喜歡人多了,人多有趣,有意思。”
三人一起
明思努力地不讓自己產生邪惡的聯想,可面對坦麗花笑得花枝亂顫的模樣,再一聯想那一群美男子美少年好吧,她真的很難不邪惡。
她明白司馬陵這是替她分擔。
她酒量本來就差,何況這回送來的還是陳釀。
這般情形下,她也沒辦法打腫臉充胖子拒絕司馬陵的好意。
若她今晚真個醉了,她還真擔心這坦麗花會不會真的要同她“抵足而眠”。
三人喝起來也快。
這送酒來的最終目的沒達到,但至少達到了一個目的。
嘴用來喝酒了,至少就沒功夫調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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