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無言地轉首看向司馬陵。
人皮面具覆蓋住膚色,看不出如何,但明思看去時,司馬陵已經垂下了眸光。
察覺到明思看來,司馬陵抬了抬眼。
兩人迅速地用目光無聲地交流了幾句。
“就是她?”
“我說過,你不會想見到她的。”
“現在我信了。”
四目無奈。
此際忽地又聽見響動,兩人齊齊望去。
只見圖斯女王已走到亭子臺階下,而院門處,文公公也快步奔了過來。
一見圖斯女王便目光一冷,“果然是調虎離山之計!”說著,就欲飛身朝她出手攻去。
一道黑色身影倏地不知從哪兒冒出,似乎眨眼間就出現在文公公身前,擋住了文公公的去路。
“文叔住手!”明思驀地站起,“這是圖斯女王陛下,是府中貴客。大家莫要誤會了。”
明思只能這樣說。
雖然明明看出了定然是圖斯女王刻意引走了文公公,然後自己大搖大擺的不請而入,但此際明思卻不能讓這兩方交手。
“影子下去吧。”圖斯女王笑盈盈地看向文公公,“都是誤會,我同妹妹是一家怎能自家人打自家人呢?這位也莫要生氣,不過是個小小玩笑。好了,都下去吧。我要同妹妹喝酒——哦。拿個酒盞上來。”
自顧自自來熟的說完,不看文公公僵住的臉,圖斯女王搖曳多姿地拾級而上。做出一副才發現司馬陵的存在模樣,大眼忽閃熱情,“原來還有一個公子,”轉首就嗔怪地望向明思,“妹妹可真不厚道,不願陪姐姐原來是‘佳人有約’——無妨無妨,我也不介意,大家就一塊兒坐吧。多個人也多個熱鬧。對了。拿張椅子來。”
你不介意我很介意好不好!
明思眼底無奈地看向司馬陵,司馬陵眼中好笑。
這麼多年來,他還從未見明思露出這般無奈無語的神情。
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了。
“不知這位公子同我家妹妹是何淵源?”圖斯女王一隻手柔柔地搭在司馬陵肩上。身子略略前傾,胸前洶湧的“春光”幾乎挨著了司馬陵的側臉,不待司馬陵說話,又一手朝司馬陵眼角撫去,似帶一絲驚歎。“公子這雙眼長得可真好看!”
司馬陵僵住一瞬,倏地站起,“女王陛下無座,這就請坐吧。”
原本取了椅子酒盞出來見狀眼中生怒的文公公按捺住怒氣,虎虎生風地大步行來。司馬陵知曉文公公定是不快,趕緊上前一步接過椅子和酒盞。朝文公公使了個安撫了眼色。
文公公抿緊唇掃了一眼正好整以暇坐下的圖斯女王,這才寒著臉退下。
好在帶了面具,加上這面具本就是黑面板。倒還將他的怒氣遮住了幾分。
案几是長案,正適合兩人對飲。
司馬陵一看圖斯女王嬌豔如花地看向他,就搶在她開口之前含笑道,“女王殿下是貴客,我同明思一道坐便是。”
明思也很快配合地移開了位置。司馬陵安置坐下,將手中酒盞同圖斯女王面前那個自己用過的換了一下。
圖斯女王笑意盈盈。朝司馬陵拋了個媚眼兒,“公子可真是個體貼人啊。”
明思沉了口氣,抬眸微微一笑,“女王陛下,這是我舅母家的表哥,此番同我舅舅一道出來的。”
一時間,她只能想出這麼一個合適的身份。
正好蒼山頭人也在府中,這般說也合情合理。
“哦,原來是表哥。”圖斯女王抿唇笑了笑,“妹妹也別老是女王陛下女王陛下的,若覺著叫姐姐不合適,便叫我名字吧。姐姐叫坦麗花,表哥也莫要客氣,隨妹妹一同叫就好。若再叫女王陛下,姐姐就當妹妹是嫌棄我了。”
明思只得折中,頗不自然地叫了一聲,“坦姐姐。”
“不對,”坦麗花輕笑,“坦麗才是姐姐的姓,妹妹若怕麻煩就叫花姐姐吧。”
明思看了司馬陵一眼,她叫一聲“花姐姐”雖彆扭倒還忍得住,可這圖斯女王卻道要司馬陵同她一起稱呼。
明思目光詢問,“你想怎麼叫?”
司馬陵何曾見過這般女人,此刻他才真正體會到明思早前同他說這圖斯女王時的真正感受。
司馬陵回以目光,“隨你,我是不會叫的。”
明思明白了他的意思,轉首看著自顧自已經斟了酒正品得悠然自得的坦麗花,“花姐姐可喜歡這酒,若不合口味,我再讓人多送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