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帽兒覺得,似明思這樣的才是最最難,也最最痛的。
喜歡那個人有多深,那份痛便有多深。
而且像明思這樣死心眼的性子,只怕這一生一世都會用那份記憶活下去。
無論有多痛,無論有多少想念,她都會堅持著走下去。
可這樣的一生,該是何其之痛?
她想起了這些日子明思的日漸蒼白日漸消瘦,還有那眼下愈來愈重的青影。
就算明思每日對著她們還是笑意微微,可有些東西是騙不了人的。
大家只不過不忍心說罷了。
想到這裡,帽兒又想起了懷中的這份信。
一瞬間,她腦中忽地閃現出一個念頭
菱花見帽兒忽地呆愣,一雙眼卻眼神連閃,不由奇怪,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帽兒姐姐,你怎麼了?”
帽兒驀地回神,強笑了笑,“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說完便風風火火地提腳走了。
菱花一愣,這才想起沙魯隊長還沒來接了,帽兒姐姐怎就自個兒走了?
遂不放心地追了上去。
帽兒急匆匆地到了馬房就吩咐人備車。
一轉身看見跟在後頭一臉奇怪的菱花,“你怎麼來了?”
菱花眨了眨眼,“我怕你摔了就跟著。本想叫你,可你走得太快,我怕我一叫嚇到你就沒出聲。”
帽兒無語,“你來了也好,那就上來吧。”
菱花遲疑,“帽兒姐姐你要去哪兒?要出府麼?王妃說了不讓你出府的。沙魯隊長也會生氣的。”
“那是以前,如今那個壞女人已經死了,還怕什麼?”帽兒一拽她,將她推上了馬車,“沙魯去京兆尹議事,回來還早著呢。再說,我可不怕他生氣。他敢生我的氣,我就不替他生兒子!”
不生兒子?
菱花瞟了一眼帽兒的肚子,最後還是明智的選擇閉嘴,將帽兒拉上了馬車,“帽兒姐姐咱們要去哪兒?這天都黑了。”
第七百三十章 有男如玉
馬車一路駛向了白玉樓。
坐在馬車上的帽兒有些心急。
信上約的時辰是戌時,眼下戌時都快過了,也不知司馬陵還在不在?
又怕司馬陵走了,又擔心他落腳處不安全被人發現,一顆心霎時七上八下。
明思如今可再經不起折騰了。
馬車一到後巷,帽兒便急急下車,菱花忙不迭扶住她。
抬首看著眼前的白玉樓,菱花心中生奇,難不成帽兒急匆匆來是想吃白玉樓的菜式?
很快,她就得到了答案。
包廂中的年輕男子雪衣黑髮,身量欣長,她們進去時,他正面窗而立。
只看一個背影,菱花便被那卓然出塵的風姿鎮住,心裡還在想,這一定是極好看的男子。
誰知帽兒喚了一聲“少爺”後,那男子轉身過來卻是一張平淡無奇的面孔,讓她不覺有些微微失望。
不過失望之餘,卻覺這男子的一雙黑黝黝的眼卻甚的引人注目的好看。
好看得似乎不該生在這樣一張無華的面孔上。
菱花察覺到帽兒怔了一下。
那男子身後還站了個奴僕模樣身材中等的黑臉中年男子,此際一雙眼正精光閃閃地望著她。
菱花被他看得有些發憷,稍稍朝帽兒身後躲了躲。
“帽兒。”那年輕男子說話了。
聲音極溫和好聽。
菱花又將頭探出一點兒,好奇望著。
“菱花你同這位大爺到隔壁去坐坐。愛吃什麼就叫活計送就是。”帽兒似從這個男子的聲音中確定了什麼,掏出一個荷包取出牌子遞給菱花,“拿這個牌子去,我走的時候再叫你。”
菱花愣愣看了那年輕男子一眼,那年輕男子望著她的一雙眼極溫潤熨帖,讓人出奇的舒服。
菱花面莫名的紅了紅,垂首接過帽兒手中的牌子跟著那已經走到屏風口的黑臉男子出去了。
聽得門扇合攏,司馬陵朝帽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看了一眼帽兒的肚子,“過的真快。你也要做娘了。”
這一刻。帽兒忽然司馬陵變了許多。
雖只接觸這短短一刻鐘不到,但她真覺著眼前的司馬陵似乎脫胎換骨一般。
這種感覺從進來就有,此際只是更明顯。
怎麼形容呢?
她想起了明思曾說過的一句話“有女嬌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