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帶上他們吧,求你了,我們走了,他們肯定會受牽連的。”白倩懇求道。
“怕受牽連,就趕緊離開。”盯著被白倩扯住的衣袖看了會,完顏鈺不屑道。
“那公子就給他們一筆安家費。”繼續扯住完顏鈺的衣袖,白倩要求道。
“不給”完顏鈺又回絕道。
“為什麼?公子都能給張老闆一筆銀錢,這家也被我們牽連了,為什麼不能也給他們一筆銀錢?”白倩不依道。
白倩話音剛落,“肖逍,不準忤逆公子”漫賢的訓斥就響了起來,她也被漫賢一把拉開了。
“就給他們二、三十兩銀子的安家費都不行嗎?”被漫賢一把撥到了一邊的白倩氣得大聲質問了起來。她萬萬沒料到完顏鈺竟如此不顧及被他們牽連的人,不帶著一起跑也就算了,連賠點錢也不願意,那她剛對攤老闆和老闆娘說的話豈不全都落了空
一路來,白倩的表現基本上能算乖巧和聽話,現在突然表現得很叛逆,完顏鈺和漫賢都感到了出乎意料。
“要是我就不給呢?”眯了眯狹長的鳳眼,完顏鈺挑釁道。
“小氣、吝嗇”白倩毫不顧忌地脫口說道。
“肖逍”漫賢喝道,與此同時,完顏鈺一把握住白倩的脖子陰惻惻地說道:“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麼?”
脖子被箍住的白倩沒有掙扎,而是用了種無所謂的口氣說道:“你掐死我吧,不過記得給這家人一點銀錢,窮人家不容易。”
雖很遵循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的至理名言,但白倩本性倔強,一旦忍耐到達了心理上的極限,她的本性就會穿破包裹在本性外的種種偽裝突顯出來。
對於白倩一反常態的言行,完顏鈺除了感到意外,更多的卻是迷惑,他不明白眼前的小丫頭突然從哪來了那麼大的膽量,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他。
“公子,先上路要緊”不知是怕完顏鈺一怒之下真的將白倩掐死了,還是隻為了早點離開是非之地,白倩的話才說完,漫賢就出聲提醒道。
不過完顏鈺似呼聽進了漫賢的提醒,恨恨地甩下句“給她們點錢”的話後,便開門出了屋。
“謝公子”緊跟在漫賢后也出了屋的白倩高興地說道。
雖然攤老闆一家不能跟著他們一起離開,但好在完顏鈺肯給錢,只要有了錢且連夜離開春縣縣城,攤老闆一家還是能重新過上太平日子的。
為了儘快離開春縣,完顏鈺和漫賢一直在快馬加鞭的趕路,這可苦了怕冷又怕顛的白倩。好在第二天下午,她們就出了春縣的地界,完顏鈺重新僱了馬車,到此,白倩才算結束了痛苦的騎馬趕路生涯。但坐上馬車的第二天,白倩就得上了風寒,又是咳嗽、又是發燒,害得漫賢又是要侍候完顏鈺,又是要照顧她。一直昏昏沉沉地從馬車到客店、客店到馬車地躺了三天,白倩才逐漸康復。
二月初三晚上亥時,高州境內一座小鎮客店的上房裡:
“漫賢姐,我好多了,你不用惦記我了。”白倩帶著感激對過屋探看她的漫賢說道。
“身子真弱,吹了兩天風就病了。”漫賢不帶感情地說道。
“嘻嘻,哪能跟你比。”白倩邊笑著說,邊端了把椅子給漫賢。
一段日子相處下來,白倩知道,漫賢雖看似性格冷淡,其實是個面冷心不冷的人。
“我問你,那晚公子從姚府回到王家,跟你說什麼了沒?”坐下後也不寒喧,漫賢直接小聲問道。
“你指什麼?”白倩有些摸不著邊地問。
“公子有跟你說穆統領他們怎麼樣了沒?”漫賢提示道。
“穆統領公子說,說他們死了,你難道不知道這事?”白倩訝然道。
“嗯,知道,公子跟我說了。”漫賢輕輕點了下頭。
“那夜,你們在姚府究竟做了什麼?”聽出漫賢好象並不知道完顏鈺在那夜對穆統領等人所做的事,白倩詢問道。
其實她早想找機會問問漫賢關於那夜姚府裡的事,無奈前幾天一直趕路,後幾天她又昏昏沉沉。既然現在漫賢提起了那夜的話茬,她正好問個清楚。
“公子有說穆統領他們是怎麼死的沒?”漫賢不答反問。
“哦,沒。”白倩遲疑了一下才答。
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要向漫賢撒謊,可能是顧忌完顏鈺的身份,又或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作祟。
見漫賢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白倩又探問道:“你和公子是分開行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