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高高在上的必定就是代侯燕鸞,清秀俊雅中帶著幾分桀驁,一身月白的長袍,只是在領口與衣緣處用金線繡著祥雲,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看起來既隨意又不失王者的威嚴。
代侯燕鸞手持著玉杯,一雙眼睛似笑非笑,隨著芮音的身影遊走,嘴邊時不時的輕笑一下。直至舞曲終了,燕鸞才將杯中的殘酒一飲而盡。
“臣弟的這份賀禮,大哥看著可喜歡?”燕尋使了眼色,讓芮音一行人留在殿上,等著代侯燕鸞示下。
代侯燕鸞面色如常,看不過過多的驚喜,只是平靜的說道:“尋弟真是有心了,這份賀禮甚合孤意,幾個姑娘就留下吧。”
燕鸞說留下的時候,我清楚的看見芮音身子一顫,之前她還存在著一絲僥倖,認為代侯燕鸞會戒備公子尋而不肯將她們留下。不過在我看來這個想法未免過於天真,就算燕鸞戒備公子尋,仍可以留下這幾個女子再隨意打發了。
燕鸞的目光停住在芮音的身上,緩緩地開口問道:“中間的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芮音微微一愣,回道:“奴婢芮音。”
“芮音?”燕鸞跟著唸了一遍,笑道:“好名字,從今天起你就是孤的音美人,就住在昭央宮吧。”
昭央宮的寢殿燈火通明,芮音侷促不安的坐在床榻邊,任由散開的床幔遮住半邊身子。計劃到這一步可以說是很順利,公子尋應該很滿意了,可是,亓官樂也會滿意嗎?芮音胡思亂想著,將要發生些什麼她心裡很清楚,她想,他心裡也應該很清楚。從一開始被訓練成為細作,她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所以也從來沒有刻意的去認真地想過,直至這一天真的到來,她才感覺到不安,才知道有些事情是必須要面對的,無論想與不想。
芮音垂著頭,仍能聽見漸行漸近的腳步聲,身子也跟著哆嗦起來,緊接著,就看見搭在腿上的床幔被人掀起,一隻大手抬起她的下巴。
芮音的目光對上那隻手的主人,一張不同於亓官樂俊雅的面容,帶著幾分冷意靜靜地看著她,“你在發抖,害怕了?”
芮音想自己真是沒用,亓官樂一直教導她任何時候都要處變不驚,不要讓對方一眼就看穿你的心思。每次聽他說起這些,她都覺得是很簡單的事,連人都敢殺了,還能有什麼事情會讓她慌亂?可是直至今日,她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沒用,什麼都還沒有發生就緊張成這樣,讓對方一眼看穿。想到這些,芮音很不服氣,倔強的嘟起嘴,強硬道:“沒有!”
代侯燕鸞笑出了聲,手放開她的下巴,不以為然道:“既是這樣你就服侍孤更衣就寢吧。”
芮音又是一驚,她沒想到還要做這些,訝然地望著燕鸞。
燕鸞輕挑了一下眉,“怎麼?不會?”
芮音一咬牙,“會!”
芮音顫抖的手伸向代侯燕鸞的腰帶,身子不由自主地貼進他的懷裡,聽見頭頂的一聲輕笑,“你這是寬衣還是**?真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芮音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趕忙退後兩步,離開了燕鸞的懷抱,垂手站在一邊,不知道究竟要怎樣才好,可嘴上仍是不示弱,“陛下既然不喜歡奴婢服侍,還是叫外面的人進來吧。”
燕鸞沒有理她,自行解下腰帶,又將外衣脫下,只穿著裡面的一身內襟,坐在床榻上,一動不動地瞅著芮音。瞅得芮音也覺得接下去該做些什麼了,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做,難不成真要**?
其實,芮音一直都沒有想明白,對於廣大的**嬪妃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而往往很多時候,想**也沒有機會,總要君王樂意才行。因此,多少**的人,為了爭取到**的機會,機關算盡,弄不好還會把命搭上。而芮音,卻把這麼個大好機會白白浪費掉了。
沉默良久之後,代侯燕鸞緩緩說道:“孤聽尋弟說,你彈得一手好琴。”
芮音抬起頭,不知所以,點了點頭。
燕鸞放下床幔,側身躺下,繼續道:“既是這樣,你就為孤彈上幾曲,看看是否真的如尋弟所說。記著,不準打瞌睡!等孤睡著了才可以停下。”
芮音滿臉的驚訝,難以置信的環顧著四周,真的在一旁看見了靜靜躺在案几上的瑤琴,於是,就更加的想不明白了,連我也是一頭的霧水,美色當前坐懷不亂?這個代侯究竟在想些什麼,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
基本上按我的理解,不為美色所動的通常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斷袖,而另一種則是他已經意識到當前的美色似乎是個陷阱。據我所知的代侯燕鸞好像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