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3 / 4)

神采地問他:“陛下您知道臣妾夢到什麼了麼?”

皇帝微怔。自是不知道,他連問都沒敢問過她,只怕她再想一遍會恐懼更多。加之連御醫也診不出個所以然,他只覺不管她夢到了什麼,一時都不要再提為好。

不成想她會自己提起。賀蘭子珩靜了會兒,才問她:“夢到什麼了?”

☆、49、狹路

“臣妾夢到蘇家沒了父親和弟弟都”蘇妤止了音;低了低頭又道,“臣妾就覺得自己眼睜睜地看著;看著他們斷氣”

這話她是沒同皇帝說過;賀蘭子珩卻也猜到一些。那日她夢魘中慌亂地求他別殺他們、次日亦是問他對她好是不是為了除蘇家。輕一點頭;皇帝道:“大抵猜到了些。但朕也跟你說過;朕不會動他們。”

“陛下”蘇妤很是踟躕。那些夢不知能不能同他說,只怕自己說了;他會覺得她是個妖怪,一個能看到還未發生的事的妖怪。一番斟酌,蘇妤輕輕道:“陛下臣妾想為蘇家一爭。”

“一爭?”賀蘭子珩聽得有些錯愕,她明知他容不下蘇家,難不成竟是要直言和他下戰書麼。見其眉目間有淡淡的掙扎;似乎又不像是;一笑問她,“爭什麼?”

“臣妾若是想試著讓蘇家退隱朝堂,陛下可會給臣妾這個機會麼?”她企盼地望著皇帝,咬了咬嘴唇又道,“還是陛下覺得蘇家的罪已大到必要夷三族?”

夷三族。賀蘭子珩不自禁地一窒息,這是蘇家在他上一世時的收梢。三族之內,只有在宮中為妃的蘇妤活著。

“阿妤你不必”賀蘭子珩有些驚疑地打量著她,“朕說過不會動他們便是不會。”

“臣妾不是信不過陛下。”蘇妤悵然喟嘆,“可父親陛下肯饒他,他也未必肯死心。若當真有朝一日犯下滔天的大罪,陛下您還能饒他麼?”

這話頗有些尖銳,卻也在情在理。總是皇帝,也總有些事不能一手做主。如若當真是滔天罪行,縱是他想饒,朝臣也未必會許。

“隨你吧。”皇帝亦有一嘆,遂又笑說,“不過你父親可不好勸,你如是能勸得他辭官朕從前還真是小看你了。”

“慢慢來吧。”蘇妤頜首淺笑。她也暫不知能做些什麼,只是就算有半分機會也要試一試。默了一默,蘇妤又道,“陛下,可否不要讓蘇澈在禁軍都尉府做事了?”

皇帝輕怔,旋即瞭然道:“可以。這次的事朕也沒想到,改日著人給他尋個閒職便是。”

“臣妾不是擔心他再出意外。”蘇妤語中微頓,“臣妾是想他離錦都遠些、離蘇家遠些”

離蘇家遠些,那麼如若有朝一日家中落罪,他的牽涉便也會少一些。就像是他同她說的,自己在宮裡什麼都不要打聽,蘇家的事她知道得愈少愈好。

皇帝若有所思地睇著她,須臾方是輕笑道:“你倒是什麼都敢說,也不怕朕治你後宮干政之罪。罷了,如此倒是方便,尋個機會讓沈曄把他差出去就是。”

“多謝陛下。”蘇妤俯身,恭肅一拜。皇帝伸手一扶她,思量著又凝視她片刻,終是問道:“擔心得這麼多,只是因為那場夢麼?去見了蘇澈一面,他跟你說什麼了?”

蘇妤暗驚未言,皇帝又道:“是不是跟你說了,朕去問過他你有什麼舊疾沒有?”

“陛下。”蘇妤迅速思索一番,遂即答道,“是臣妾聽說陛下去過一趟,才非要追問他原因。”

“哦,朕的行蹤你這麼清楚,派人盯著朕來著?”皇帝的聲音淡淡的,毫無波瀾。蘇妤心中一安,不吭聲算是預設。就知他會這麼想,總也好過他問罪蘇澈。

皇帝瞅著她,十分清楚她又安得什麼心思,總覺近來和蘇妤的交談越發地像一場博弈。互相猜著對方的心思,猜對方會走哪一步。

不過在這樣的博弈裡,蘇妤想贏上一兩場實在太難了,因為皇帝鮮少按常理走棋。

一聲輕笑:“你就這麼不怕死?”

“怕。”蘇妤倒是答得老實。低頭靜思片刻,猶豫著問他,“如是臣妾當真得過什麼惡疾,陛下您”

她忽然很想問,若她真有惡疾,他會不會廢了她。畢竟,就算她還是正妻,“有惡疾”也是犯了七出之條了,何況現在只是妾室。

話語被咬在口中,無論怎麼問都不合宜。少頃,蘇妤淡淡續言道:“如是臣妾當真有惡疾,陛下您就當這些話都是臣妾的遺言吧,求陛下給蘇家一條生路。”

“嗯”賀蘭子珩想說“你便是有惡疾也並非絕症”,這他比她更清楚。上一世她活得比他還要久些,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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