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傳著這麼一句銘言,凡是有眼有耳的人大都聽過這句話,且知曉這個地方。無心堂,顧名思義乃江湖中一大幫派,但是卻無人能辯其是正是邪,說他邪,卻不見他們大肆殺虐,做出天理難容之事,反倒偶爾震災施糧,說它正,卻已有不少上門挑戰的高手被殺,其中不乏武林正道俠士,故時間一長,也就沒人敢去招惹無心堂,尤其是這一代無心堂堂主冷絕傲,那個以無情劍聞名的冷傲男子。
絕然疑無心,
傲立天地間。
冷睨眾生死,
嗤笑世間情。
曾經,冷絕傲的青梅竹馬,江湖人稱烈焰槍的展焰邪如此戲評好友,其下場便是三個月躺在床上休養兼反省——並不是什麼人的玩笑都可以開的,尤其是無心堂堂主冷絕傲。
然而,這一時的戲言還是傳遍整個江湖,且人人點頭稱是,極為認同。
冷絕傲,人如其名,冷絕孤傲、睥睨眾生、無情無心,彷彿世間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情愛更是被他視作糞土,嗤之以鼻。而不幸成為他女人及孩子的人亦只能敢自己命不好,找錯了人,投錯了胎,怨不得別人。
碧潭粼粼,楊柳依依,假山環繞。明明是美麗如畫的風景,卻只感到淒涼蕭條。寂靜無聲的庭院前,池塘邊的石座上坐著一身著草綠色衣衫年僅六七歲大的稚童,只見他靜靜的合膝而坐,望著一潭子波光粼粼的池水在那裡發呆。
細細的眉,靈動的大眼,圓潤的小臉,說不出的可愛精緻,僅六七歲便已是粉雕玉琢俊俏的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只是那雙圓溜溜黑漆漆的大眼內卻是與年齡不符的深遂,沉靜,若仔細去看,還能找到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
冷孤煙
心下呢喃著這個名字,那孩童輕嘆口氣,竟說不出的老沉。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印象最深的三個字,在他還沒睜眼時便聽到那個清冷低沉毫無感覺的聲音冷冷的報出這三個字——也是他的名字。
冷孤煙,他現在的名字,不,應該說是他這個身體本來主人的名字,沒錯,他並不是冷孤煙,最超碼在以前的記憶裡他不叫冷孤煙。
嚮慕寒。這是他以前的名字,二十一世紀暗焰盟中排名第一的暗殺高手,不論是暗殺還是竊取機密對他來說有如探囊取物簡簡單,他一向獨來獨往,從不與任何人深交,卻在一次執行任務時被組織內層當成犧牲品給出賣,死在自己的短刀之下——他不甘死於他人之手。
“煙少爺,你又在這發呆了。”寂靜的庭院突然傳來了一個略顯蒼老的女聲,帶著幾許無奈與責備,最多的還是關懷。
“天暗了,該回去了。煙少爺最近最好少外出,莊裡近來有些哎說這個也是白搭,這裡根本不會有人來,恐怕這莊內也忘了煙少爺這麼一個存在了吧”牽起冷孤煙的手向屋內走去,那婦人叮嚀道,卻在下一刻變成嘆息,不無責怨的自語著。
那婦人不停的說著,冷孤煙卻是一語不發靜靜的聽著,而婦人顯然也習慣了冷孤煙的沉默,不以為然的逕自說著。
婦人說的不錯,自冷孤煙出生以來,那個本應是他父親的男人卻一次也未蹋入這個雲隱軒,所以,除了在出生時聽到那個低沉冷冽的聲音外,他對這個‘父親’的男人只有從自小照顧他的馮媽和林媽二人口中得知一些,其他一無所知。
“煙少爺,乖乖在這坐著,林媽為你弄些吃的來。”將冷孤煙抱到廳內主坐上坐好,林媽道。
“”冷孤煙只是淡淡的看著林媽點了點頭。
“馬上就好,煙少爺等著。”眼中閃過憐惜,林媽急急的起身道,像在逃避著什麼似的。
老天,你這是懲罰誰啊,才出生就沒了娘,爹對他又不理不睬,更讓他落下天生殘疾,一個小小的孩子究竟犯了什麼錯得如此懲罰他!?
眼角含淚,走出大廳的林媽仰天心道,止不住的悲泣。
那樣一個粉雕玉琢的男孩卻天生頑疾不會說話,除了當年出生時一聲寵亮的啼哭外,冷孤煙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林媽馮媽曾私底下請來大夫瞧過,得到的是先天頑疾之說。
‘能不能說話還得看他以後的造化。’
想到當年大夫的話,林媽忍不住嘆氣。在這無人問津的情況下,能有什麼造化?
☆
“你們確定是這裡?”伏在牆頭,看著空無一人的庭院,蒙面的黑衣人壓低聲音問。
“照他們給的地圖來看,是這裡沒錯。”就著月光,看了看羊皮上的圖型,伏在那蒙面人身邊的另一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