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不起,沒能去醫院看你,身上還疼麼?”郭綾給他帶了一個榴蓮,放到了床頭的桌上。
陳冬也剛從河邊洗澡回來,見到二人正坐在床邊聊天還挺不好意思,這小子夠行的,把七營的第一美女玩弄於鼓掌間,他就沒這個本事了。
“郭綾來了,你坐著吧,我去打籃球。”原本他想早點睡,但看到這情況還是主動讓出地方吧。
郭綾點頭道:“禮拜天我們去趕集,你去麼?”
“我就不去了,在宿舍睡懶覺。”他放下洗臉盆,從床底下拿出了籃球,走出宿舍,但願打球能再讓自己長高一點兒,到現在他連一米七都沒有,以後可怎麼談物件哇?
顧卿耐著性子回答:“好多了,沒必要特意去看我,挺遠的。”
“上回你抓到那個人了麼?”她不好意思的輕聲問。
北京小爺撓撓頭,尷尬的回答:“沒,那人跑得太快了。”
“嗯,應該沒事兒的,要不咱兩處處看吧?”郭綾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她憋了好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先出手了。
他嘆了口氣:“你不覺得我歲數小了?”過了五月他才滿十八週歲,現在暫時還未成年呢。
“反正你看著顯大,沒關係。”她摸著胸前的一根麻花辮說道,出門在外還是有個男人照顧自己比較方便,而且這傢伙也挺爺們的,將來一定能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其實吧我真沒考慮過處物件的事,而且咱們現在這種情況連自己的溫飽都解決不了,怎麼提成家立業,更何況還得養孩子。”來農場半年,他把這些事都看得很透徹了,也聽說了一些老知青在這裡成家後遇到的各種困難,所以也不想重蹈覆轍。
郭綾抬起頭撅著嘴說道:“不答應就別找藉口,討厭!”她猛的站起身,跑到了門口,正好撞見取郵包和信回宿舍來的於凡。
“郭綾,這是怎麼了?”敏感的他發現姑娘眼圈紅紅的,就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要你管。”她跑著回到了女生的宿舍區,心裡別提有多難過了,雖然跟過別的男人但怎麼也還算年輕漂亮麼,她就不信自己沒人要了?
顧卿揉揉臉,嘆息著說:“長痛不如短痛,這樣到是乾脆利索了。”
“你和她說什麼了,喏,包裹?”於凡把顧卿的包裹交到他手上,也拆開了自己的信。
“哦,謝謝,她想和我處物件,我拒絕了。”他現在對女人沒有興趣,焦點全集中在小白臉身上。
於凡邊看母親寫來的信邊說道:“你不是喜歡她麼?”
“漂亮姑娘我都喜歡,我喜歡得過來麼?還不如和你搞物件呢。”他拆開家裡寄過來的包袱,發現兩件嶄新的白襯衫和深藍色的褲子,一件跨欄背心,還有一包核桃。
“胡說八道什麼!”兩男的搞物件肯定是神經病加流氓行為,這傢伙的腦子出問題了。
“拿著,我媽帶來的核桃,我說真的呢。兩男的搞物件怎麼了,只要自己樂意,別人管得著麼?”說完他就把一多半的核桃塞到了於凡床頭的抽屜裡,打了個哈欠,今晚得早點睡,明天七營的人要全體去河對岸的森林裡墾荒,再開拓一塊農田種蔬菜和糧食。
他懶得再和這人爭辯,躺到了床上,開始仔細的讀信,臉上的表情卻變得凝重起來!
“出什麼事了?”顧卿望見他捂住臉,趕緊關切的問道。
“我爸去世了。”這麼重要的事為何母親不拍個電報給自己,現在恐怕父親的遺體早就火化了,他連最後一面都沒看見到。
“那你請假回去啊?”
“已經晚了,現在回去沒有任何用處,還會增加他們的負擔。”他捂住臉嗚咽著,父親被送進勞改農場後就再也沒活著出來過,其實母親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了,在父親臨行前的那個晚上兩人偷偷的抱頭痛哭,但還是被他發現了。
他索性坐到對方邊上,摟住了於凡的肩膀低聲道:“節哀順變吧,只要你好好活著,你爸也能安心了。”
“我真是不孝以後讓我媽和我妹妹怎麼過?”他嘶啞著嗓子無力的說道,忽然間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渺小,渺小到連呆在何處都無法自主的地步。
“我不是說過麼,一切都會過去的,等你回了上海就能陪在她們身邊了。”話一說完,於凡就趴在自己的肩頭痛哭起來,他的胸口猶如讓錘子狠狠的砸了幾下,憋悶得很,可他卻沒有能力為這小子做更多的事了。
但是真到了那一天,他們就得分開了,想到這兒,他心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