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戲,但此刻當著這般多人的面,倘如實言答未免有失面子,顯得自個孤陋寡聞,遂訕訕一笑:“嬪妾怎會不知!”
楊玉瑤攏一攏衣肩上的純緞披帛,挑著細長的淡眉拿眼睨了眼王美人:“這般說來,王美人定然曉得這‘藏鉤之戲’的由來了?”
王美人的笑靨登時僵在臉上,原就不知何謂藏鉤之戲,只是在不懂裝懂。不成想竟被楊玉瑤這個狐媚女人一眼看穿,還趁機加以刁難,明擺著想要其在人前出醜,丟盡人眼,如若這藏鉤之戲真有何典故可究,叫其又該如何自圓其說。
楊玉瑤蔥指一勾,似有意若無意的反手搭上李隆基的溫熱的大掌,嬌笑如煙道:“這‘藏鉤之戲’,乃起自西漢,傳說漢武帝有回出行巡狩。行進途中路過河間,只見前方冉冉升騰著一股紫氣,望氣者上稟此間應有奇女子。遂一聲令下,亟使使召之,果在一座破舊不堪的陋室中覓見一兩手皆拳的女子,上自披之,手即時伸。由是得幸,號曰‘拳夫人’。”
“虢國夫人所說的,莫非是鉤戈夫人?”王美人眉心一蹙,緊聲就追問了句。
楊玉瑤長眉一挑,卻未再理睬王美人。剛才其沒揭破王美人是在揣著糊塗裝明白,那是想給王美人留點情面。怎奈王美人自己卻是耐不住心性,這會兒說漏了嘴還猶不自知,仍在故作聰明。像這等才智低弱的女人竟能在這宮中活命這麼多年,不得不說著實算是個奇蹟了。
“陛下只需在妾身這兒輕輕一抹,便可知那金鉤是否便在妾身手中”
看著楊玉瑤獻媚的勾著李隆基的大掌覆在其柔荑上,嬌笑。淫。蕩之氣彰顯無遺,楊玉環花顏已是一沉。今日召其這三位姊進宮來,原是想殺一殺王美人近日來的驕橫。不期楊玉瑤竟又犯賤,極盡荒。淫無恥之貌,連當著其之面都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勾引李隆基。
當初楊玉環之所以痛下狠心決意扶持宮中的廢妃,何嘗不是因由早就識破了楊玉瑤的不安本分,故才坐定打算施恩毓秀宮裡的常才人,但又擔忡常才人會變成第二個董芳儀,畢竟,常才人與董芳儀一樣都是有皇嗣的妃嬪,有道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誰敢斷言它日常才人復寵之後就不會以怨報德。是以在丹靈打探到掖庭宮還有個王氏時,昔日王氏也曾是個“美人”,楊玉環這才改變初衷,決定先以王氏來壓楊玉瑤一頭,孰料王氏那夜一沾雨露之後竟又懷上了龍種。
這些日子王美人遷入南宮,與之朝夕相處下來,楊玉環日漸生厭,又厭惡極了王氏的矯揉造作,佛口蛇心,今個故才又傳召楊玉瑤三人進宮,想要藉此分一分李隆基的神兒。近月聖駕一來南宮,李隆基總會關切幾句王氏,最令楊玉環深惡痛絕的還在於王氏一見聖駕駕臨就總在偏殿鬧出一些聲響來,一個勁兒地不是夢魘了就是一驚一乍的吵吵著腹痛,可火急火燎的傳來奉御後卻又半點事兒也無礙,對此楊玉環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卻又對王氏發不得火,左思右想權衡下來這才派人出宮告知楊玄琰,帶了楊玉瑤三人進宮來。
可瞧著這刻的情形,卻好似狼還未打跑又招來了狐,這一杯杯美酒下肚,聖駕今夜留在南宮安寢自是不必說,許是王氏也發不了嗲半夜三更的又引了李隆基移駕偏殿,但若任由楊玉瑤的淫。威魅惑下去,只怕今夜侍寢的也不會是其。竭力壓制著心頭的怒悶,楊玉環端起酒樽,淺抿了口樽中美酒:
“玉環怎不知,姊何時研修過素女術?”
歷史上的鉤戈夫人,據說研修的就是素女術,所謂素女術,說白了,乃男女之間房中術的一個分支。也正因此,才傳流於後世藏鉤之戲,但在大唐,這種遊戲多隻會在平康坊那種極盡風月地兒才感興。今日楊玉瑤竟拿此來蠱魅李隆基,聽楊玉瑤言下之意,更是大有想做第二個鉤戈夫人之意,楊玉環豈能允容之淫。亂後宮。
反觀楊玉瑤,媚眼一瞥,看眼顯是又打翻了醋罈子的楊玉環,全未以為意,反卻笑意盈盈以對向李隆基:“眼見為實”
說著,柔荑一合,反扣在了李隆基大掌上,指尖看似無狀地在李隆基掌心一撓,但見李隆基掌上露出了一枚金鉤,且是金光閃閃。
“陛下可有興,與玉瑤雙。修素女術?”
幽蘭輕吐,楊玉瑤掩唇湊向李隆基耳際,期期艾艾柔柔膩膩地與李隆基附耳了聲,旋即嬌嗔地一笑:“陛下當罰酒一杯!”
楊玉瑤與李隆基在那眉來眼去,毫無避顧,這下,不只楊玉環桃面沉顏,連秦國夫人與韓國夫人二人也微微變顏,既尷尬又侷促,楊玉瑤的風情,其二人自是再清楚不過,想當年,裴郎子就是拜倒在了楊玉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