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部分(3 / 4)

兒忙迎上前,關切道:“小娘子,如何?”

“回梅閣。”眸稍的餘光瞟睨呆愣於房裡的王美人,江采蘋未再停留,徑直朝梅閣步去。

這次看望王美人,可謂不虛此行,至少讓江采蘋明曉了一點——日前滑胎一事,絕非王美人所為,幕後的真兇必定另有他人。至於紅花的猝死,照目前的狀況假以推測,估計有兩種可能性,一者是純屬巧合,其次無疑即是滅口。

儘管案情尚有迷點,卻也非是一團迷霧,明察暗查近些時日,正在一點點暴露出其中的破綻之處。只要再多幾日時間,相信不難真相大白,怕只怕接下來的時日無多。

江采蘋徒步走回梅閣時,卻見李隆基的龍輦停於梅林裡。昨夜李隆基既未來梅閣留宿,亦未差高力士或小夏子來傳話,今夜竟又駕臨梅閣,且不聲不響的日間也未事先下甚麼諭旨。

尋思略忖,江采蘋轉即輕移蓮步,淺提衣襬疾步上閣階,頷首入閣謁見聖駕。

正文 第195章 失卻

江采蘋步入梅閣時,李隆基已是更衣斜倚於臥榻上,正手持著幾張硬黃紙在細細品味。

延至唐,已在前代染黃紙的基礎上,於紙上均勻塗蠟,經過砑光,使紙具有光澤瑩潤、豔美的優點,稱之為硬黃紙。另有一種硬白紙,亦即把蠟塗於原紙的正反兩面,再用卵石或弧形石塊碾壓摩擦,使紙光亮、潤滑、密實,纖維均勻細緻,較之硬黃紙稍厚,人稱硬白紙。兩種實則俱屬於史上早期的熟宣紙,慣用於謄寫抄經之用。不過,一板硬白紙通常要比硬黃紙貴上幾個銅錢,故而在宮中,硬白紙多為帝皇御用,後。宮妃嬪本著節儉的美德,平日書書畫畫之時,多取用硬黃紙。

“陛下駕臨,嬪妾未恭迎聖駕,陛下恕罪。”示意雲兒與彩兒、高力士等人皆於外靜候之餘,江采蘋獨自走入臥房,朝著李隆基盈盈一拜,行了個微躬禮。

李隆基這才步下榻,順勢攙向江采蘋,面有喜色道:“這可是愛妃所書?”

瞥眼李隆基仍拿在手的那幾張硬黃紙,江采蘋垂首,畢恭畢敬作答道:“白日嬪妾閒來無事,便隨手寫了幾字,讓陛下見笑了。”

“於以採蘋?南澗之濱。於以採藻?於彼行潦。於以盛之?維筐及莒。於以湘之?維錡及釜。於以奠之?宗室牖下。誰其屍之?有齊季女。”反觀李隆基,反倒看似頗有興致的念開聲,且邊念邊倒背過左手在榻前踱了三五步,“好一首‘採蘋’,正與愛妃閨名相合,朕甚喜之。”

《採蘋》乃《詩經》十五國風裡面的第二國風《召南》中的一首詩歌。在《詩》三百篇裡排序第十五,在“召南”裡排名第四,位於《鵲巢》、《采蘩》、《草蟲》之後。描寫的是女子到河邊採摘浮蘋用於宗室祭祀的場景。《毛傳》有云:“古之將嫁女者,必先禮之於宗室,牲用魚,芼之以蘋藻。”。江仲遜之所以以《詩經?召南》之中這首詩的題目為江采蘋取名,可見寄予厚望。

江采蘋今日也只是一時感喟良多,故才提筆書寫了幾遍這首詩而已。不成想寫罷忘卻收,竟被李隆基拾於手。

“陛下聖明。嬪妾阿耶,便是以此為嬪妾取名之。吾雖女子。當期以此為志。不負父望。”思及遠在千里之外的親人,江采蘋不禁百感交集,尤其是今下,憶及往昔種種,再回首感觸頗深。

李隆基步至江采蘋面前,少時凝神目注垂首於原地、說話這半晌工夫連頭也未抬下的江采蘋。入鬢的長眉微皺,沉聲道:“愛妃是在生朕的氣?氣怪朕昨夜未來,讓愛妃獨守空房?”

蕩子行不歸。空床難獨守。想深閨獨守空床思,但頻佔鏡鵲,悔分釵燕。長望書鴻。何況是後。宮中的女人,自古有幾人不是在夜以繼日的朝思暮想著承恩,一霑恩露。李隆基不過是才一夜未來,即便江采蘋心下真有怨艾之情,又能如何?

斂神之際。江采蘋淺勾了勾唇際:“嬪妾不敢。嬪妾承寵數日,已是隆恩浩蕩,後。宮本該雨露均霑,陛下福澤一下後。宮,嬪妾豈敢生怨?嬪妾不過是有些思鄉罷了。”

自從入宮門,便再未見過江仲遜,十餘載的父女之情,說不想念是假的,但皇宮不是別處,在宮中不比在宮外,禮教束縛多,規矩體統更多,一個不慎便惹禍上身,就像採盈一樣,倘若早知弄至今時這等下場,江采蘋寧願當初採盈未追隨其進宮來。是以,縱管日益不無牽掛孤身一人守在珍珠村江家的江仲遜,江采蘋惟求將近遲暮之年的江仲遜在遠方活的安平足矣。

人這一生,如果連命都保不住了,所謂的榮華富貴甚至於連過眼雲煙也不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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