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珍第一次聽到邢風這樣的話,有些驚訝,也有些感動,她溫婉的一笑,撫摸著小腹說:“你是說我總幫著你的緣故嗎?可是,等孩子生下來,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幫你打理朝政了,我得照顧孩子。”
邢風看到她眼裡的慈愛,輕輕一笑,跪在她面前,耳朵貼著她的小腹,說道:“孩子肯定懂事兒,知道他的父皇母后是世上最好的父母,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好好幫他治理他未來的國家。”
一珍微笑,這身子是越來越沉,預產期快到了,桓知秋的眉頭卻越皺越深,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似的。問他,他總說沒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讓一珍注意飲食之類的,一珍被他弄的有些心慌,但也按照他的話分外注意。
不過有些事,就算自己十分小心了,卻還是不能避免的。
那天蕭衍在御花園裡見過明月之後,好像得了相思病,他姐姐看他整天愁眉苦臉的樣子,覺得奇怪,就問了他,他急於想知道明月的身份和下落,就直言不諱的都告訴了皇后。
一珍聽了哈哈大笑,指著他的腦門說:“你這個小鬼頭,才多大,就動這些心思了?”
蕭衍惱怒的瞪著一珍,說道:“別說我是小鬼頭,我已經長大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什麼好笑的?”
一珍愣在那裡,隨即又爆發出一連串的笑聲,原來採葉蘭兒和阿羅都掌不住笑了出來。阿羅手裡端著的手爐差點掉下來,而蘭兒更是笑得前仰後合,採葉正準備奉茶,這下乾脆把茶碗放了下來,笑的直喊肚子疼。就連小連子小路子兩人都偷偷溜到外面去笑了,連一向最嚴肅的福娘也笑岔了氣。
“你今年才多大?十一歲,人家明月比你大兩歲呢!就算撇開年齡差距,你們總得等到及笄之後再成婚吧?”一珍好容易止住笑,可是說道成婚的時候又憋不住了,“她十五歲及笄,你才十三歲,差了多少呀”
蕭衍強忍住要發作的怒火,要不是看在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大姐,他肯定上前一頓暴揍。還有她說的什麼年齡,他才不在乎呢!等他大姐說完了,他還是問道:“你只管告訴我她是誰得了,說那麼多幹嘛?”
一珍捶著胸口,假裝嘆道:“罷了,你們呀,也活該是一對,一個公主,一個王爺要不,我今兒就到頤祥殿去打聽打聽,看如太妃舍不捨得把女兒嫁給你,呵呵。”
蕭衍一聽就眉開眼笑了,說道:“那好啊,大姐,一切就拜託你了,要是將來我娶了她,少不了送你的媒人錢。”說完,又腳底抹油,跑了。
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再不跑,又得被笑聲給震嚇住。
果然,紫宸宮中再次爆發出一群女人的笑聲。
恰在此時,邢風走了進來,他老遠就聽到裡面的笑聲,又看到蕭衍驚慌失措的逃掉,不知道有什麼好事兒呢。
進來一看,眾人忙收起笑臉,邢風笑道:“剛才不都開心的很?這中間想必有什麼故事,珍兒,你可得和朕說說,才剛看見你七弟忙不迭的跑了,可是因為他?”
一珍一邊笑一邊告訴了他蕭衍說的話,邢風聽了也大笑不止,道:“如今的孩子,是一點矜持也沒有了,朕才從頤祥殿那裡過來,明月好像也知道了你七弟的身份,嚷著太妃要宴請你們呢!”
一珍奇道:“好端端的請我們做什麼?”
邢風笑道:“不是說你表哥和弟弟在嘛,你表哥要回去,七弟他總要在這兒住上一陣的,也到了臘月,在一處吃飯熱鬧些,原本就該是家宴,無非是湊個熱鬧,主要是給孩子們熱鬧一下。”
一珍聽了,便笑:“好吧,既然他倆看對眼了,我們做大人的就從旁周旋一下,呵呵,說不定真能促成一對姻緣呢。”
兩人便說笑了一陣,吃了晚飯睡下,如此一宿無話,只等過幾日到頤祥殿熱鬧一番。
險象(二)
頤祥殿中,如太妃安然而坐,宮人們擺放著碗碟,明月不時的跑到大門口去張望著,如太妃看著這個女兒,無奈的笑笑,說道:“明月,你就這麼急嗎?那位七王爺難不成是個三頭六臂,瞧你累的,這大冬天的,跑的出汗了。”她招招手,明月羞澀的一笑,倚在她懷裡,她拿出帕子來給女兒擦汗。
“也沒什麼的,不過他的劍術很厲害,看他小小年紀,卻能劈開那麼大一塊石頭,要是他在宮裡待的久了,我也想學呢!”
如太妃皺眉道:“你一個女孩子,學那做什麼?”
明月扮了個鬼臉,笑道:“學了不讓人欺負嘛。”
如太妃亦笑道:“你是堂堂大梁國的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