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客氣了。”她後退一步,仍是垂著頭。聽說她聾了?可看著不像。“哎~睿緣公主之前如此照顧本宮,公主出嫁,本宮該是要送嫁妝的。”我微微一笑,抬手故作不經意地拂過臉上的刀疤。她一驚,又後退了一步,手有些顫抖,收進衣袖中。
“王后操勞後宮諸事,極為煩勞,臣女之事,王后不必上心。”“你也在宮裡住了些日子,如今這墨鸞後宮就本宮一人,又有何可操心的。再則我墨鸞只有你一位公主,夫婿又是藍雀少年將軍奎將軍,這嫁禮,定是少不得的。”
我玩笑著看向那白麵男子,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吶。剛剛我問任玥,還不信他的話。如此斯斯文文的一個人,怎麼會是那好色成性,以玩弄女子為樂的色胚奎方呢?!
那奎方倒也大方,一躬身;“臣下多謝墨後抬舉,娶得睿緣公主是臣下的福氣。”“娶得睿緣公主確實有福。”我睨了她一眼,嚇得她渾身一顫,何時變得如此膽小。這兩人倒是絕配,都是演戲的好手。
我伸手進寬大的袖頭,掏出一隻玉鐲,只似單純的白玉。其實,是我大婚前在首飾裡尋到過的纏綿著紅色血絲的白玉鐲子。
再次回宮,翻找香木簪子時又發現了,可鐲子裡猩紅的纏綿的線不見了,變成了通體雪白。因著喜歡便一直戴著,慢慢又露出了絲絲紅色。後來從晚楚那裡知道了這鐲子的典故。
浴血鐲,原是百年前瑤琴公主的閨蜜錢月兒所配,像徵聰穎淑慧。傳說嗜血而紅,一旦多日不佩戴,紅色便退去。百年來,輾轉各處,留下個黴名——克主。凡是戴過浴血鐲的人,都活不過一年。
我直接將它套進孫睿兒的手上,笑道:“睿緣公主冰雪聰明,這白玉鐲子便送了你。”孫睿兒以為只是一隻普通的白玉鐲子,淡笑著撫了撫,並未推拒。我笑著對奎方道:“奎將軍,可不要讓本宮失望。”這可是,我給奎方的暗示。奎方見那鐲子先是一愣,轉瞬,一笑,似莊重道:“定不負墨後所託。”
抬眼看到藍簫,他的笑,已從之前的爽氣轉得意味不明,看了看我,道:“墨王墨後便先休息吧,今夜的宴會,本殿自會派人來請。”任玥冷然道:“藍王客氣了。”拉著我,不多做一刻停留,進了內殿。
我心頭一動,任玥果然我行我素慣了,就這樣丟下主人。轉頭看向藍簫,他揚唇,笑容飛揚,略顯稚氣。
“走這麼急做什麼。”我差點被自己絆倒,不滿道。“再讓我多看一眼孫睿兒,我便會忍不住掐死她。”任玥抬眼,眼中泛著濃重的歉意,“是我不好,早就該除去她們的。”
“我這不是作壁上觀麼,就坐等她的報應。”我笑笑,掩去對於那次事情後怕的情緒。“我已經準備了一份大禮,大婚那日,便送給奎將軍。”任玥勾起手指,端住我的頭,讓我直視他的眼,“路兒不怕,從生到死,我都會護著你。”嘆著氣將我攬進懷裡。
他殊不知我不求長生,但求死後,能在奈何橋邊,再見一見暗呵不知,他會不會守在那裡
作者有話要說:小百竟然弄丟了回家的車票~
夜宴伊始
枕著手臂,殷切地望向水榭對面的韶澤宮,希望能看到二姐的身影。任玥從後面伸出一隻手,攬過我的腰,將腦袋擱在我的肩上,輕聲問道:“路兒在看什麼?”
我未回頭,嘆了一口氣:“我在等二姐出來。”“原來是等二姐”語氣有些酸,我轉頭,認真道,“順便看看”腰上的手緊了緊,輕笑出來:“楊素芝。大哥可是讓我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
“一個楊德妃,白王還不至於捨不得,路兒如何想,便如何做。以一還十,便是便宜了她。”任玥極溫和地說著這種殺人滅口也不為過的狠話。“好歹是白鷺四妃,何況這藍雀後宮她亦有人,要如何她,還得動些腦子。”對於報復楊素芝,本也沒多大興趣,充其量在她體內也種一蠱罷了。
“路兒何必良善,留著她,遲早會對你你二姐下手。不如早些除去。”任玥將我轉過身面向他,用額頭碰了碰我的,道:“何況她傷害過你,便是罪無可恕。”
“生殺予奪對你們是這樣簡單,可是對於我不是,我很難親手去殺一個人,這便是我從小到大的認知。我已經盡力地溶入你們的世界了,就像剛剛我將那個浴血鐲套上孫睿兒的手一樣,我掙扎了,但是我知道,若是用你的方法,她會死得更難看。”
“路兒,有時候,但求安寧的人,未必一定能得安寧。”任玥認真道。“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搖頭,否決了他讓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