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的意思是”晚楚緊張起來,那裡本是掛著染塵題詩的那幅卉山圖。“或許,師父那幅字只是臨時掛上去的吧,畢竟這字已經弄丟了多年。”
在墨淺吟凌厲的目光下,晚楚有些無處遁形,但到底答應了染塵,斷了一切。“屬下不知。”“這樣礙”墨淺吟似突然陷入沉思,“自己去領罰吧,但是真相,孤。。是一定要知道的。”墨淺吟輕輕地彈了彈衣袖,一瞬便消失在門口。
他和落秦常會隱在東陵聞秋的院外,她看似獲得了新生,過得很好,每日裡笑笑鬧鬧,只在半夜的時候,常被噩夢驚醒,甚至壓抑得連驚叫都沒有,然後是整夜無眠。落秦頗為內疚,說是定要解了她的毒,便到凌霧山上去採藥了。
凌霧山多藥材和神物,比如狄居便是生活在那裡,但地勢極險,他記得落秦上次從那裡回來整整昏迷了三日。他很想告訴落秦,染塵做噩夢是心病,就如主上一樣,每日夜半,呼吸便會混亂,甚至連他在門口,都未發現,他知道,主上,或是又如從前那樣夜夜發夢了。但他並未阻止,或許,真能治好染塵的病也不一定。
墨淺吟坐在書桌前,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拿著一支木簪,是香木的,彷彿,在哪裡見過。今日去了染塵殿,似乎是王后的居所,抬首見殿門上那熠熠生輝的染塵殿三個字,晚楚說,王后名叫路染塵。
裡面就像普通女子的閨閣,一切擺設在普通不過。但是細看,一地的暖寶,玉製的桌椅,滿室寶貝,梳妝鏡下是一些首飾,不是最貴便是最好。看來,她是頗為得寵呢。唯有那支香木小簪吸引了他的注意。有一瞬,他甚至覺得簪子上散發的,是王后的味道。
心裡煩躁,抬頭見書櫃上那個本該摘下許久的白玉小獅,是去暗室的機關,該是廢置了好些年了,卻為何,仍在?
幾步上前,輕輕轉動,書架一側,顯出一條幽暗的下轉樓梯,兩側用了檀光照路。這裡不如自己想象中的荒廢,似乎不久前還有人用一般。
幾轉之後,再次擰開石門,門後一室光亮,一張六尺大的方桌上隨意地布著筆墨紙硯,還有些畫紙,便在沒有更多的擺設了。他記得,從前,這裡擺滿了櫃子,上面是各家兵器和各種各樣的毒藥,如今,完全沒了那時的影子。
而那牆上他詫異地睜大了月牙似的美眸,似乎不信
作者有話要說:放上這章,小百覺得不是來拯救水深火熱中的看官們,而是來落井下石的。。。(小百掩面逃走。。。)
畫中的女子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有事,早早更文~~~
牆上掛滿了畫卷,繪的,都是同一個女子。從寧靜到嬌笑,從清素到高貴,一張又一張。
走近細看,一幅畫上,那女子青絲微綰,髮髻梳得極簡單,是個側面,一襲白衣的她坐在琴前,十指撥動,眉目清冷,不甚美,卻風姿卓絕。白衣?難道是白鷺皇族?
不及細想,他已挪步走到另一幅畫前。畫中女子穿著鵝黃色的衣衫站在橋上,面上是俏皮嬌笑,清冷的五官瞬時生動起來。
再向前走,是她著一身紫衣,華貴非凡,怯生生地處在一邊,面上卻是抿嘴不屑的表情,似乎冷眼看著一殿喧鬧。
他抬著步子,一直走著,小心地看著。
一幅是她一身騎馬裝,執鞭發火的樣子,一幅是她抱著雙臂可憐兮兮蹲在樹下的樣子,那雙眼,閃著明亮的光,似乎瞬間便點燃了周圍的的黑暗。
一幅是她梗著脖子,瞪大了眼,不肯服軟的樣子,一幅是她穿著男裝,站在山頂上,微俯視,睥睨天下的樣子。那種萬物渺小的神情,彷彿整個炎氏大陸都不在她的眼中。
滿滿的一屋子,每一幅,都飽含愛意,都是他的手筆。上百幅畫,將她的一顰一笑,一點一滴,細膩地記錄下來。
他走向最後那一幅畫,抬手輕撫上畫中女子的嬌顏,那是她身著墨鸞後服,頭戴墨玉鸞冠,立在香樟樹下,回眸一笑的樣子。
那種明媚的笑,映著晚霞,似乎已經美到骨子裡去了,他的心突地一跳,而那種悸動,幾乎讓他暴躁得發狂。晚楚說,他會忘記,便是因為不愛王后,可這些畫,每一幅,深情至斯,便都成了笑話麼?!
“騙我?”他抬手一揮將桌上的東西掃落在地,一卷放在一側,有些皺卻完整捲起的畫也隨之掉落在地,畫上女子容顏盡顯,他看得一顫。
依舊是她,卻面色蒼白,雙頰稍稍凹陷,很瘦,眼圈有些發青,唇色泛白,似乎很是疲憊,眼微微垂下,嘴角掛著一個極淺的笑。低頭俯視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