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此等著孤。”話音未落,身影微動,已經消失不見了。我慌忙抬步走出宮門。
幾乎是一路小跑,到左相府的時候,已累得氣喘吁吁。抬步跨過門檻,卻見一襲青影立在門邊。“啊。”嚇得一個趔趄,踩空了石階,衝身向前,墨淺吟伸手一撈,我便穩穩地立在他懷裡。
“公主好能耐,孤的話已是耳旁風了嗎?”他似笑非笑地用手指梳理我腦後散開的頭髮。我幾乎是渾身顫抖,他身上這股濃郁的千朱香氣,刺得我入心入肺的疼。像一張網,罩得我幾乎喘不過氣。
“墨淺吟你放手。”我呼吸侷促起來。他也許感覺到了我的異樣,掰過我的臉細看:“公主怎麼了?”見我臉色蒼白,眉宇間也多了些擔憂,我卻想笑,怎麼怕我出什麼事,便派不上用場嗎?!
“沒事。”一把推開他,匆匆向翡園奔去。東陵聞秋已經大好,似乎就等著我來招他。我努力笑著擠兌他:“想姐姐了?”“今日便跟你走?”“我改變主意了。”我看了看四周,雖似沒人,其實暗中的人也許並不比皇宮裡少。
“我與王上說了。”我握了握手中的茶杯,“我與他打賭,你一定能奪得平試的武試三甲。”見他有些意外地睜大眼睛,我笑起來:“你一定要贏,我覺得你也會想你爹一樣,成為一個出色的將軍。”他低下頭,輕聲應下:“好。”
“你不用跟在我身邊,但是離開左相府。”我在桌上蘸著茶水,一筆一劃地寫下,將特意準備的一些珍珠玉石交給他:“你拿著。”“不用。”為了男人的尊嚴,他拒絕要女人的東西。“說不定我以後也會用到,先給你保管。”
拍拍他孱弱的肩頭:“你也要好好補補,才能在擂臺上一舉拿下武狀元!”他點點頭,將荷包收進衣袖裡。“我今天便走。”“好。”
從左相府回來,我一直想著另一件事。墨淺吟走在我身側,剛跨出左相府大門,便見他已經站在門口的石獅子旁邊。
“公主要不要去灼樓用晚膳?”不知何時,伸手來牽我似乎已經成為他一個習慣。我搖搖頭,身形頹然,默不作聲地向前走,也不去掙開他的手。他的手很暖,我卻只覺得一股股涼意侵透進來。
或是昨夜有些歇斯底里地折騰,漸漸覺得身體不支,渙然的思緒和虛浮的腳步都讓我很是吃力。突然間,一個青色的背對著我。見墨淺吟正半蹲在我前面。他回過頭,笑著道:“上來吧。”我依舊是搖著頭。
“那公主,是喜歡用抱的?”說罷便伸手過來抱我。我一驚,後退一步,懶得再與他周旋,有些疲憊地揉揉眉角:“背吧。”
趴在墨淺吟的背上,他說話時,貼著背的耳朵便有嗡嗡的響動。“公主最近都在看瑤琴公主的樂譜?”他突然出聲問道。
“恩。”我故作鎮定地回道。
“公主可又看出頭緒?”
“恩。”我淡淡地應道。
“哦,是什麼?”
“比如真相。”我輕輕出聲,伏著的背脊卻一怔。
“真相?”他喃喃,似在咀嚼這話的意味,“呵呵”
天下第一美人
“叮鈴”一聲脆響,銷魂的聲音再次響起。昨日晚上起夜的時候,腳剛著地,便聽到一聲脆響,是銷魂的聲音,與上次聽到的一樣。
我有些驚訝,再次跺腳,竟然又響了一聲,不像上次,一聲過去,便不再響了。懷揣著激動,不敢再發出聲響,染塵殿周圍,高手遍佈。
“你!對,給本宮進來!”開啟門,見一個墨奴有些鬼鬼祟祟的,便將他叫進屋裡。我已經連續嘗試了五個墨奴,果然與傳說的一樣,鈴響三聲,便能將人催眠,讓他們說什麼就說什麼,只是一般的墨奴又哪裡知道墨淺吟的秘密。
“公主喚奴才有何事?”“給本宮梳個頭。”我指指自己披散的頭髮。“是。”叮鈴,他一顫,“公主”他後退一步,躬身行禮。“恩?”我對他的態度頗為好奇,剛剛那五個,個個都是腿一軟,撲通跪倒的,而他,竟只是後退一步。
“公主,這鈴聲?”“怎麼,你知道這鈴聲?”“奴才不知。”“真不知道?”叮鈴,又是一聲,這一聲以後,那墨奴一屁股坐在地上,怕得似乎要連滾帶爬地衝出門去。叮鈴,我沒有給他逃跑的機會,他就被定在了原地。
“你叫什麼名字?”我蹲在他面前,緩聲問道。“奴才千三。”千三?若我沒記錯的話,這宮裡所有墨奴都是阿字輩的,從未聽說過有人是千字開頭的。
“你是哪一宮的?”“奴才是悔宮的。”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