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聲音,雁初這才從驚愕中回過神,只見蕭炎斜坐在對面的石臺上,腕間竟然鮮血淋漓,血一滴滴落入瓷瓶中,他身旁已經擺著四五個裝滿血的瓷瓶,因為他的血帶邪火靈之氣的緣故,並沒有凝結,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為了報答?”蕭炎輕聲道,“可是你也欠我啊,難道我沒有救過你的命嗎,師父?”
“我知道,對不起。”
“那你不能用放棄這個請求來報答我嗎?”
雁初沉默。
“看來在你心裡,我不如他重要啊。”蕭炎笑了,語氣恢復了邪惡,“我救你,只為我的興趣,你能否得到邪火靈,決定於是否能引起我足夠的興趣。”
雁初拉開衣帶。
衣衫層層滑落,如同梨花綻放,終於,身體不再有任何遮掩,肌膚線條一覽無餘,冰雪般的顏色,在寒氣侵襲下微微顫抖。
蕭炎撐著下巴笑看她:“師父,你高估了自己。”
“你見過的太多,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你感興趣,”雁初低聲道,“不過,師父爬上徒弟的床,在焰國應該是第一個。”
“亂倫,刺激的情感。”蕭炎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知道我是個出爾反爾的人,你還願意相信?”
~文~雁初道:“我必須試一試。”
~人~“決定了嗎?”蕭炎道,“我若是說他不需要,你信我還是信他?”
~書~雁初沒有回答:“人人都知道,冰國體質身中火毒會致命不是嗎?我不能冒險。”
~屋~蕭炎鬆開她的下巴,手指滑過她的臉頰,忽然重重地扯下她一根頭髮。
“師父,你真狠心啊,用徒兒的自由去救別人。”
雁初垂眸:“少了邪火靈,你也並不會死,不是嗎?”
“你還有機會,”蕭炎傾身,拉起她的手放到臉上,“不報恩也不報仇,等花結果,我就能離開這個地方,帶你走遍五靈界,用這有限的時間送你一世快活,難道這樣不好?”
謊言?承諾?難以分辨,唯有手底觸感真實無比。
他們是對不倫不類的師徒,如此可笑,但彼此又真的不願意離開對方,他受輪迴控制,她受命運捉弄,更重要的是,他了解她,卻不同於西聆君,她會毫不掩飾地與他分享報復的樂趣,而他絕不會表示出半點厭惡與輕鄙,他乖張,她惡毒,正如他所言,因為他們是同一類人。
雁初縮回手:“對不起。”
長睫掀起,蕭炎丟開她:“恨與愛,奇怪又多餘的東西,願意為他做任何事,你愛上他了嗎?”
雁初愣了下,搖頭:“沒有。”
“如你所願,保管我的血吧。”蕭炎起身優雅地邁下石臺,走了幾步又停住,看著盆中藍色花朵喃喃道,“它很快要結果了啊。”
終於,腳步聲消失。
雙腿被凍得麻木,雁初扶著石臺邊緣,幾乎用盡全力才能慢慢地爬起來,慢慢地穿上衣裳。
用這有限的時間,送你一世快活。
對不起。
永恆之間剛下過場暴風雨,弈崖被沖刷得乾乾淨淨,雨過天晴,崖底白雲如棉絮般被風扯起,美麗非常,兩道身影立於崖邊,都面朝崖外,彷彿在欣賞著雨後風景,黑衣藍袍在風裡起伏。
蕭炎道:“是你將石塔和紫芝移到風火澤深處,我以為你要算計她,沒想到你是在算計我。”
身中火毒,面色仍顯蒼白,西聆君負手而立,平靜地聽他講完,最終只是微微勾了下嘴角。
蕭炎道:“你的修為不淺,區區火毒根本奈何不了你,你要對付我,可以用更直接的方式。”
西聆君道:“永恆之間不會對外界任何人動手,我遵守規則。”
蕭炎奇道:“你不理外事,為何要對付我?”
“因為時機到了,”西聆君頓了下道,“你也可以理解成,因為她的緣故。”
“僅僅是因為嫉妒的報復嗎?你的報復果真很可怕。”蕭炎探手觸控崖外飄過的雲煙,嘆道,“你太壞了,壞得令人厭惡,明明要對付我,卻採用如此卑鄙的方式。”
“入局,便無卑鄙二字。”西聆君道,“彼所悟者,局外人;我所修者,弈之道。”
“你很有把握,知道我一定會答應她?”
“你已經來了。”
“自由,對我來說本就是個奢侈的東西,放棄它不算太難,我決定放棄我的自由來陪你下這盤棋。”蕭炎停了停,頗為不解,“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