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經如願以償了,明明蕭齊選擇了自己,為什麼越夕落回來,一切都變了樣?她才是最愛蕭齊的女人,蕭齊是她的全部,沒有蕭齊,她就什麼都沒有了,都是因為這個越夕落!
因絕望而生出瘋狂的念頭,琉羽抱著同歸於盡之心,隔著桌子就舉劍往雁初砍去,只聽“砰”的一聲,碗碟酒萊被震得摔碎在地上,她雖然沒有習武,但此刻拼命用盡全力,桌予竟被砍出了一條深痕。
雁初輕鬆地避開劍,待要動手,紅葉擋在了她面前。
琉羽冷笑:“一個丫鬟,找死!”
手臂受傷,鮮血急湧,紅葉忍痛將雁初推出門,邊推著她跑邊低聲道:“她傷了我,定王必會安撫姑娘,若姑娘傷了她,定王難免要誤會,姑娘還是先避一避的好”
雁初似是躁,不等說完就推開她,側身並指奪過砍來的劍,抬腳就將琉羽踢下了池塘。
眾侍者嚇得冷汗直冒,萬萬想不到她會來這一出,完全不顧蕭齊的看法,對琉羽出重手,如今事情鬧大了,就算蕭齊再縱著這位,琉羽畢竟是側妃,怎能容她出事?
兩名侍者待要上去搭救,卻見雁初隨手丟開劍,看著水中掙扎的琉羽冷冷地說道:“要換我的命,你的命還賤了些。”
聲音寒徹骨,眾人聽到耳朵裡,只覺得自己也彷彿泡在了水裡,哪裡還敢去救?
琉羽已經嗆了好幾口水,跟來的幾個丫鬟哭叫著要拉她,無奈力氣有限,遲遲救不上來。
“發生何事,亂成這樣?”嚴厲的聲音響起。
救星到,眾人自動讓開路。
走來見到這場景,蕭齊也是一愣,呵斥眾人:“還站著幹什麼!”
眾人這才慌忙將琉羽救起來,寒冬天氣,琉羽泡在水裡沒多久,也已經凍的不輕,面色青白,渾身哆嗦,看到蕭齊,她越發失神:“我又錯了對不對?蕭齊,我不這樣做。你就不會見我是吧?”
蕭齊不答,吩咐丫鬟:“送夫人回房,請醫者。”
琉羽見他還是沒有回房陪自己的意思,終於哭道:“蕭齊!為什麼這樣對我,你忘了對我說過什麼嗎?你說你娶越夕落是情勢所迫,你最喜歡我,會永遠對我好為什麼到現在你還向著越夕落?她要害你,你為什麼還護著她?”
她想起了什麼,眼裡有燃起一絲希望:“不,你要是真的護著她,當初就不會救我了,是因為內疚嗎?你從來都不愛她,只是覺得對不起她是不是》你愛的是我對不對?你親口告訴我,我相信的!”
蕭齊沉默。
是不是內疚,他也不清楚,他不能否認放棄了夕落的事實,卻始終做不出親手傷她的事,作為手握重兵的權王,心軟是致命的,他自己也清楚,如果可以狠點心,她根本無半點機會。
沒有人知道,他對夕落的維護其實很早就開始了,沒有人知道。
雁初吩咐著丫鬟收拾打掃,言語中只當旁邊二人不存在:“去廚房叫她們再準備一桌酒菜吧。”
琉羽狠命推開攙扶著的丫鬟,指著她:“越夕落,你為什麼不死!”
“住口!”蕭齊喝道:“還不送夫人回房,仔細看著,再出事,後院伺候的一個不留!”
出了這種事。原以為他定要追究怪罪,想不到這麼輕易就算了,眾侍者丫鬟都悄悄鬆了口氣,哪裡還敢怠慢,拖著掙扎的琉羽出園。
丫鬟們進屋去收拾東西,唯獨紅葉沒走,一直咬牙站在旁邊,緊捂著手臂處的傷,血不斷自指紋間往外滲出,直到蕭齊吩咐侍者帶她去上藥,她才跟著侍者走了。
周圍再無外人,蕭齊轉向雁初:“你沒事吧?”
“故意冷落她.你又是在擔憂什麼?想救她性命?”雁初似關非笑地看著他,“越夕落的命不及她重要,雁初這條命還是值點錢的,哪會乖乖讓她砍?”
她這麼以為?蕭齊沒有辯解:“我確實希望你能饒她一命。”
毫無顧忌地對琉羽出手,只因他的看法對她不再重要,他在她眼裡已經什麼也不是,想要挽留,終於還是將她越推越遠了。
雁初道:“定王不該留下我,沒有我,府內就不會變成今日這般景象。”她後退兩步,再不看蕭齊,朝門內高聲關道:“時辰到了,還不快拿爆竹和焰火出來!”
丫鬟們收拾完畢,嘻嘻哈哈地拿著東西出來,見蕭齊還站在原地,連忙都噤聲,其中一個壯了膽子問;“王上也要放嗎”
蕭齊回過神,笑了下:“不了,你們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