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到,他抬抬眼皮示意讓進來。
“什麼事讓陛下這樣高興?”影妃踏進殿門,見狀不由嬌嗔。
焰皇順勢摟過她的腰:“愛妃猜一猜?”
影妃瞟了眼那封信,驚訝道:“這是”
焰皇沒有回答,端詳她。
嬌豔的眉眼,面容修飾得恰到好處,縱然是撒嬌,那媚態中也帶著股子疏離的味道,後宮弄權,詆譭朝臣,處處針對蕭齊,如今滿朝誰不聞惡妃之名,這個女人在禍亂他的江山,卻是仗著他的縱容。
手指撫過那精緻的臉,焰皇將她拉入懷中,狠狠壓在身下。
承受君恩,多少女人豔羨呢。
半個時辰後,皇者事畢起身,腳步聲逐漸遠去,消失。影妃睜開眼,慢慢從榻上坐起來整理衣衫,瞟了眼案上,信果然已不見。一名侍者進來悄聲在她耳畔說了幾句話,影妃頓時面色大變,飛快下了矮榻朝門外走。
侍者忙道:“陛下吩咐讓娘娘留在這裡,哪裡也不能去”
話沒說完,他已失去了知覺。
定王府書房內,蕭齊放下書札,揉揉眉心。
蠻王求親之事最終敲定,擇慧靈郡主封為公主遠嫁西疆,送走使者,總算可以輕鬆一下了。
視線自然而然投向門外。
空氣悶熱,一絲風也沒有,枝頭葉片無力地垂著,看樣子是要變天了。
蕭齊略作遲疑,叫來侍從吩咐幾句,自己信步至楓園。
紅葉迎上來作禮:“王上,姑娘還沒回來。”
蕭齊皺眉道:“要下雨了,還不送傘去。”
紅葉連忙答應。
蕭齊搖頭,重新走出後園,剛到前面就有侍者匆匆來報:“王上,跟著雁初姑娘的侍衛回來,說是跟丟了。”
蕭齊一驚,立即道:“速去尋找!”
侍者領命而退,蕭齊沉著臉站在廊間,不知為何總感覺心神不定,有了永恆之間的承諾,看焰皇的意思是放過她了,因此這些日子他便沒再過多限制她的自由,但願不會出事。
“大哥在意嗎?”磁性的聲音。
看到來人,蕭齊厲聲道:“她是你兄嫂,你又要做什麼!”
“大哥真是健忘啊,不記得你做過的事了嗎?”蕭炎扶額道,“她恨你,想報復你,你還想庇護她?”
蕭齊道:“那是我的事。”
“大哥拒絕我的關懷,令我傷心,”蕭炎嘆了口氣,語氣轉為愉快,“她死了,你就能高枕無憂了,你應該高興啊。”
蕭齊心中一凜:“你什麼意思?”
蕭炎只是躺在樹上笑。
心知從他這裡得不到答案,蕭齊不再追問,快步趕往前廳,沒多時,一名侍者進來低聲稟報了幾句話,蕭齊聽得面色大變。
京城外,景山上,黑雲壓頂,預示著暴雨即將來臨,溼潤的空氣中莫名多出一絲絲腥味,令人感覺壓抑。
雁初獨立山頭,遠眺。
此番西聆君忽然約見令她意外,而她正好也想要見他。
相救,收留,再相救,他對她的維護遠遠超出了主人與飼花者的關係,她對他則是敬畏有加,同時又帶有感激和信任,或許是因為他表現沒那麼可怕,又或許僅僅是因為“西聆鳳歧”這個名字。
可是這次,她註定要辜負他的好意。
頭頂雲層越來越厚,腳下群山起伏,仍不見人影,雁初緊張之餘,開始感到不安——方才知會自己的兩名使者完全是生面孔,但他們手持永恆之間的信物青玉訣,理應不會有假
正躊躇間,山下忽然有了動靜,不知哪裡冒出來許多軍丁,如螞蟻般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山腳下,將整座山圍住。
京中禁軍!雁初認住那獨特的標誌,面色一變,立即閃身至岩石後藏匿身形,再謹慎地察看,只見下面人頭湧動,都朝這邊圍上來,看樣子竟是早已認定目標。
驚疑之際,雁初也未忽視周圍動靜,倏地轉身:“誰!”
來人沒有回答,上來拉起她就走。
看清是誰,雁初忍不住握緊那手,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毫不遲疑地跟上。
無言的感激,也是無條件的信任。
影妃穿了一身不惹眼的青衣,沒有相認的激動,甚至沒有作禮,只是拉著她匆匆沿著山後的小徑往山下逃,語氣再無半分妖媚,清澈如水:“陛下手裡有一封來自牧風國的密信,上面接頭地點便是這景山,還有牧風國將軍府的印信。”
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