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山坳,瀑布聲完全消失在耳邊,一座雅緻的小園出現在眼簾裡。
弈園,無甚出奇的名字,很合適他的身份,園中遍種楓樹,看起來也有許多年頭了,與楓陵的品種很相似,庭中無一絲雜草,小徑被打掃得十分乾淨。
使女引著雁初往裡走,行了百步左右,二人來到一座小木樓前,木質的欄杆,臺階上也鋪著木板。
使女走到階前,恭聲道:“弈主,雁初姑娘到了。”
片刻,裡面傳來西聆君的聲音:“進來吧。”
使女欠身朝雁初示意,然後轉身出園去了。
雁初走上階,抬起手。
手放在門板上,虛掩著的木門突然變得格外沉重,遲遲推不動。
明明早已決定,事到臨頭仍然想退縮,然而她更清楚,失去這次機會,便不會再有了,她自問沒有把握可以繼續挑戰他的耐性。
這種時候還在意這些,他肯答應交易,她應該慶幸才對,被丈夫背叛,她又做什麼貞潔烈女?
雁初推開門。
迎面出現的是一扇淺白色木屏風,顏色樸素,雕花極精美,絕非出自尋常工匠之手。
雁初打量著上面的花紋,待心潮平復得差不多了,才緩步轉過屏風。
裡面陳設簡單得過分,靠牆是一張寬大的床,素淨帳褥,窗前擺著張木桌,放著兩三把椅子,除此之外,就是斜對面的角落裡有個落地花瓶,瓶身潔白如玉,斜斜印著一段火紅的楓枝畫,極富神韻,旁邊題著兩行詩,瓶內插著大枝的焰國紅棠葉,房間這才有了些明麗的色彩。
一道頎長身影立於桌旁,燈光映照,俊臉神態安詳。
大約是剛沐浴過,寬鬆垂地的藍袍隨意穿在身上,衣帶不繫,前襟大開,露出雪白裡衣,如此隨意的裝束,看上去竟仍像是在宴席中大殿上一樣,讓人敬畏,不敢靠近。
感受到他的注視,雁初心跳急促起來,情不自禁將披風拉緊了些。
半晌,他踱到她面前,抬手去掀披風。
雁初下意識後退。
他便負手看著她,不說話。
心知這舉動極可能令他不滿了,雁初只剩了緊張與畏懼,不敢再退。
他看了片刻,道:“你可以走了。”
走?雁初明白了他的意思,反而長長地吐出口氣,緊繃的身體莫名地放鬆了,畢竟之前與南王、蕭炎親密那都是逢場作戲,彼此利用,並未有過任何實質性的進展,他的拒絕讓她失望,卻也有了足夠的理由逃避。
將她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西聆君不動聲色地道:“蕭齊倘若知曉,會感動。”
雁初沉默。
她確實有一瞬間想到了蕭齊,在她還是少女的時候,曾經也有過那些美麗羞澀的幻想,這種事不該用於交易,是隻能與心上人做的,她以為那個人會是蕭齊。
忽然間,披風被毫不留情地扯去,不待她反應過來,雙手已被他反制在身後,人已被抱起。
這種姿勢使得她胸前越發挺拔,也讓他看得更清楚。
雁初全身僵硬:“西聆君不是說讓我走”
他“哦”了聲,打斷她:“我那是說笑的。”
接下來雁初受到的對待並不溫柔,衣裳被扯去,身軀毫無保留地曝露在燈光裡,她下意識用雙手擋了下,又立刻放棄。
沒有反悔的機會。
見他欺身上來,雁初躺在床上不敢反抗,惟有根據自己所知道的盡力配合,伸手去解他腰間繡帶,不料手指此刻突然失去平日靈活,莫名地變得愚笨了,竟遲遲解不下來。
他居高臨下俯視她,眼裡沒有任何情緒。
單手握玉峰,不輕不重、不急不緩地揉弄,直待她滿面通紅地解開了腰帶才又開始下滑,最終停在她的小腹上。
雁初感受到那目光冷了,便知自己激怒他了,正回想哪裡做得不妥,雙腿忽被大力分開,突如其來的痛楚打斷了她的思緒,令她低撥出聲,倒抽冷氣。
毫無預兆地進入,□漲痛難當,這種感覺竟如此的熟悉。
來不及想更多,撞擊使得她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似乎沒了重量。
沒有多餘的安撫,沉重,強勢,近似懲罰,雁初幾次掙扎後縮想要逃離都被他強行拖回,到最後她惟有雙手抓緊身下床單,咬唇忍耐,卻仍舊禁不住溢位破碎的□。
一夜無盡,不知何時昏睡過去,有個聲音如冰冷的蛇,在夢中纏繞不休。
“我很想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