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希望她回來,但若有別有用心之人想利用她的名義行事,我也不能不防備,”蕭齊停了停,低聲道,“畢竟是我負了她,她活著,或許會恨我,可無論如何我都不想跟她走到那一步,不能回頭。”
雁初笑了:“誰管你的事,總之我替你討好了老將軍,任務已經完成了。”
城外小河,簡易的木板橋下,流水無聲,丫鬟們被遠遠支開,琉羽獨自站在橋頭,雙手緊握團扇,時而不安地朝四周張望。
四周景物忽變,面前一人負手立於崖上。
琉羽連忙朝那背影作禮:“當初承蒙相助,想不到尊駕竟是西聆君。”
西聆君道:“你要見我?”
琉羽遲疑了下,道:“西聆君既然幫我,為何又要救她?”
“幫你,救她,是同樣的理由,你不需要清楚,”西聆君道,“你已經得到了想要的,好自為之,我的相助早已結束,你不會希望蕭齊知道這些事。”
琉羽不敢再說,應道:“是,我明白了。”
轉眼間懸崖與人都消失,琉羽再次回到石橋畔,低聲喝止驚慌的丫鬟們,匆匆上車回城。
自盧山遲處回來不過三日,安王那邊忽然派人送了張請帖給蕭齊,原來這安王也是焰皇的親兄弟,武功平庸無奇,偏偏極好騎射,時常設酒宴請人過去比試箭術,諸王將軍也肯捧他的場,權當玩樂,雁初見到帖子隨口說了句想去,蕭齊因前日誤解她的緣故,竟也沒反對,真讓她扮作隨從跟去了。
次日天氣極好,雲多,無陽光刺眼,涼爽舒適,正適合這類活動。
騎射場外設了看臺,擺著瓜果美酒等物,十來名侍者在旁邊斟酒伺候,安王與蕭齊等人坐在中間,身上皆換了便於騎射的服飾,場內先是些勇士表演,無甚精彩。
趁蕭齊被安王拉著喝酒的工夫,雁初走下看臺,行至僻靜處停住,果然不多時背後就有腳步聲走近。
雁初看著來人嘆氣:“殿下不必說,結果我已知道了。”
去了寬袍,硃紅箭袖雜以墨色圖案,妖嬈面容顯出兩分英氣,南王道:“讓本王派人跟隨,誰知竟白忙一場,你不該有所表示?”
雁初聽出挑逗之意,亦不客氣地回道:“我也沒想到殿下會如此不濟。”
俊臉微沉,南王將她推到牆邊:“放肆的女人,總是需要一點教訓。”
沒等她說話,紅唇已被攫住。
不叫吻,沒有半點憐惜與顧忌,毫不掩飾的掠奪,帶著侵略性的玩弄,很快雁初就覺得唇瓣疼痛。
雁初惱怒,緊閉了嘴不令他進一步得逞。
南王終於抬起臉,美眸清亮如常,沒有□,惟有警告與對獵物的志在必得:“守在那兒的是越軍第四部,你最清楚越軍的能耐,要瞞過他們上山,別說本王的人,換成蕭齊自己也做不到,這些本王早已派人打探過了,此番配合只是順你的意而已,要對付蕭齊你還差得遠。”
雁初冷冷道:“色令智昏,雁初同樣也高估了殿下。”
“是你低估了本王,”南王道,“蕭齊治軍手段何其有名,當年牧風國細作竟能輕易混入營地調換密信,支援的糧草也會接應不上,越將軍父子之死或許是意外,或許也是有人認為越軍掌握在自己手中更安全呢,你要報仇,對付的人就不只是蕭齊,憑你自己不可能做到。”
他看著她被吻得更加嬌豔的紅唇,含笑道:“本王未必需要你,你卻必須與本王合作,弄清這個關係,你認為本王還需要對你讓步?”
雁初道:“殿下確定不需要與我合作?”
“需要,所以這只是個小小的教訓,讓你知道放肆的後果,”南王手往下滑,“做本王的女人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我只知道,殿下現在不會動我。”雁初揮落那手,“還有,偷情令我感到噁心。”
她再不看南王,順原路走回看臺,站到蕭齊身後。
“王弟方才去了哪裡!”安王的聲音響起,半是責備,“多年不見你的箭術,當年一箭雙鵰我可沒忘,今日你不許躲了去!”
那邊,南王笑著接過弓:“王兄過獎,這些年不曾習練,早已生疏,一箭雙鵰怕是不能了,一箭落雁或許還可以。”
對上蕭齊的視線,雁初面色平靜,彷彿沒聽見。
這邊場中比試漸入□,後宮之中,氣氛卻越發沉悶,焰皇獨自站在欄杆邊,對著一叢牡丹花遲遲不動,目光陰騭。
“陛下在想什麼?”一雙柔軟白膩的手臂從後面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