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閒拿出紗布,把羅澤的左手粗略地包下。看著胭脂副呆滯的模樣,又哼聲,便把右手接過去,快速地抹上藥。
才包好手,突然陣槍響,少閒旁邊的玻璃窗應聲爆碎。
羅清低吼聲:“不好,山上有人!”
少閒氣地大罵句,舉起槍便往外射擊。
胭脂見狀便把羅澤移到自己身邊,只不過略動動,他便發出陣痛苦的呻吟。
他臉上身上腿上,都有鞭打過的痕跡。胭脂看著,深深地吸足口氣,只怕自己鬆氣,便會膽怯起來樣。拿起藥膏和紗布,迅速地裹住流血的傷口。手指顫抖著,卻是不敢停下來。外面是止不住的槍林彈雨,子彈打在鋼板上,尖銳的聲音彷彿會刺穿耳膜。卻因隔層車窗,努力使自己的心靜下來。悲傷和心疼此刻湧到嗓子眼,卻不得不硬壓下去。眼淚卻無法遏制的溢位來。抬手擦把,忙又把頭埋下去。
羅清把車子開到山邊,敵人便失目標,時便停戰火。
少閒拋掉手中的槍,咬著牙轉過臉。
“怎麼?”胭脂看著少閒,心裡咯噔下。
“子彈快沒”少閒的額頭不知何時被玻璃劃破,掛彩。他字頓地完,便無力地靠在座位上,大喘著氣。他捂著左肩膀,顯然是被剛剛的流彈擦傷。
“什麼”胭脂時沒聽清,重複問句。
“他們對澤少爺用刑,才慌手腳”他似乎沒有理會,自顧喃喃自語,“他們連老虎凳都用上”
時,車身猛地震下。只當是敵人又來,少閒下意識地又舉起槍。
“還能走路嗎?”
胭脂看不清羅清的表情,只覺得他方才那聲有些哽咽。不知老虎凳是什麼,只聽羅清的聲音,心中的擔憂和害怕似漲潮的水般奔湧而出。太陽已冉冉升起,雖然車子在山間駛得飛快,遊走的風透過破碎的玻璃窗刮進來,帶來的卻是股極其的燻熱。胭脂不知何時已握緊拳頭,藥膏的鐵皮蓋竟被捏變型。臉的淚水和汗混在起,只覺得煩躁難耐。
“進去時,他們已墊兩塊磚頭”少閒垂下手。陣鼻息的聲音傳來,胭脂才抬起頭。他堂堂七尺兒,路和羅澤南征北戰,見過多少血淚和生死,此刻卻也掩不住心中的悲憤,話也哆嗦起來。山上突然響起陣腳步聲,雖然聽起來很遠,但極像剛才那幫人的動靜。
“胭脂!走!”羅清突然大叫,“還記得那地圖嗎?”
胭脂有些茫然。地圖地圖?在心中不停地去回想那東西。
“想讓少奶奶個人走?”少閒哼地冷笑。
“讓帶四弟走。”羅清已恢復鎮定,“和引開他們。”
少閒聽此,突然斂笑容,恍然道:“對,不遠就是肅山,們找老漢去!”
胭脂掙著大眼,只聽著他們的安排。
少閒與羅清速速商定,便拿出水和乾糧,塞在軍用包裡,遞給胭脂。“只要過那峽谷,就是肅山腳下。”
“肅山老漢”茫然地看著他們,又望望懷中的羅澤。他不安地動動,又呻吟幾聲。
“前面便是地圖上的那條山路。”順著少閒指,胭脂看去,哪裡有什麼山路,只是密密層層的些樹木和雜草覆蓋著。望著遍體鱗傷的羅澤,時失主意。
“快!就在前面停車。”少閒連忙喝止,那些腳步聲越來越近,已是刻不容緩。
羅清拐到山凹裡,使勁地踩住剎車。
“去吧。”羅清回過頭,對著茫然的胭脂道,“只要往西走,就到。”
“快啊少奶奶!”少閒看著窗外,只覺得那陣腳步聲越逼越近。
正當還在猶豫,羅澤忽然動動。
“們走,胭脂。”他的聲音極其沙啞,卻有著堅定人心的威懾力。他的手指裹滿紗布,掌心卻是如初般溫熱。他手握住胭脂,另手拔下少閒腰間的配槍,咬牙撐起身子。
“老虎凳?”羅澤的牙齒咬得咯咯響,“只要口氣還沒嚥下去,仇遲早要報回來!”
胭脂和羅澤下車,躲到山旁的處雜草叢中,看著羅清載著少閒,故意弄出巨大的聲響,引開山間那夥人。胭脂聽著山間的腳步聲過去,才慢慢扶著羅澤循著那條嶙峋的山路往下走。
“胭脂”他的手抓著胭脂,力道漸漸重起來。感覺出他的不對,往他身上摸,竟是股燙。
“怎麼!”摟他的脖子,他竟然順勢滑下去,手中的槍也不知何時遺落。大呼著他的名字,想把他扶起來,使大力氣,卻也是徒然。
“阿澤,起來,起來啊”胭脂望著羅澤漸漸合上的眼,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