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起來,寧可再在床上膩會兒。
胭脂在他懷裡動動,便看到他脖子間的那條紅線。
“平安扣?”胭脂牽著紅繩的端,看到那塊圓潤的玉墜。
“直帶著呢。”他習慣性地摸摸。“保佑平安的,怎麼能不戴?”
“原來直戴著呢”的手指觸到那玉,只覺得股溫熱,皆是他的體溫。想起當初買塊玉時心中所懷的虔誠。那時候他就要去從軍,想讓他平平安安的回來,回到身邊來。“阿澤”
“嗯?”他睜開眼,看著懷中的胭脂。垂著眼,指尖在玉環上來回撫摸。
“還會去打仗嗎?”的胸有些起伏。他似乎感受到問出話時的猶豫。他觸著的眉心,撫去那的褶皺。
“胭脂。”他低低地叫句,握著撫玉的手。酥軟的柔荑,在他的大掌中安靜地躺著。他知道在等他的回答。
“曉得,從小就想當兵的。”把頭靠在他的胸前,聲音低低的。
“?”他饒有興趣地問。
“那時候走,明香就告訴許多趣事。還聽,小時候抓周,把就抓住紅纓槍。”
“倒是真的。”他捏住的肩膀,“從小就喜歡些,還和少閒私底下做兩把木頭手槍玩。”
他想起小時候,他最是貪玩,又調皮。家中人人都怕他,有時連少閒都躲著不敢見他,只有羅湄和他走的近。
“在笑?”胭脂摸著他的臉,鬍渣癢著手心。
“想起小時候。”他吻吻的手心。
“還沒回答呢。”胭脂抬起眼,看著他的眼睛。只覺得他的眼深邃的似夜晚的星空那樣曠遠,卻沒有想要的答案。“曉得”低下頭,聲音裡透著隱隱的失落。
“會護周全的還有孩子。”他揉著的背,微凸的肩胛骨被捂在手心裡。胭脂比之前又瘦許多。他心疼地摟著,只希望時間能靜止在此,片寧靜和祥和。
胭脂窩著又睡會兒,醒來發現羅澤已經起床。
“快起來。”他把衣服拿給,“要給兒打電話呢。”
胭脂聽,噌得從床上蹦起來。觸到被窩外的冷意時,才發覺自己春光乍洩。
“不準看,把頭扭過去。”拿睡袍捂住胸口。
“唉。”羅澤笑著搖搖頭,“都老夫老妻,還樣。”
兩人到郵局門口時,那郵差正好把木門拆放在旁。
“掛個電話。”羅澤付錢,到電話跟前。
接通後,那邊響起羅少閒的聲音。
“少閒。”
“是澤少爺?”
“是。情況怎麼樣?”
“您那還好吧?”少閒的聲音挺平靜的,聽得出事情控制的還好。
“都挺好的。”羅澤看看旁的胭脂,見急得都想把話筒搶過去。
“那就好。昨鬧的很大。費小姐當場就氣哭。三小姐聰明,閉門不出。後來有些報社的記者圍到陳公館,也不知三小姐是怎麼回退他們的。”
“?那寶囡呢?”
胭脂聽到羅澤問起兒,踮起腳想把耳朵往聽筒上貼。
“寶小姐沒事,早上和吳媽透過電話。”
“盯著些,會每打電話給。”羅澤想掛電話,見胭脂在旁跳來跳去,便把話筒給。
“喂喂!”胭脂接過話筒,急忙喊幾句。
少閒估計是下子換人不習慣,許久後才問道:“是少奶奶?”
“是!是!”胭脂嚷得很大聲,周圍的人都往邊看。
“少奶奶放心,切都好。”線路有些雜音,胭脂聽不習慣,下意識地嚷幾句。
“少閒!少閒嗎?寶囡怎麼樣?”
“寶小姐還好,會兒估計在睡覺呢。”
“告訴,媽媽想。”
“是,定帶到。”
胭脂捏著話柄還不肯放下,又道,“讓吳媽抱著睡,黑怕的”
“是,少奶奶。”
“還有還有,調皮,讓乖,要聽吳婆婆的話媽媽不是不要”胭脂著著便哽咽起來。
羅澤見等電話的人多起來,不便久留,便讓胭脂先掛電話。可胭脂死死拽著不肯放。羅澤只好在耳邊輕輕道:“過幾日,們會回去的。”
胭脂時沒聽明白,愣愣地看著羅澤。後面人群有騷動,似乎是等得不耐煩。羅澤便把話筒掛回去。
“還沒完呢。”胭脂責備地看著羅澤。
“放心吧,都沒事。”他在手心捏捏。
胭脂見周圍的人多起來,便忙拿帕子擦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