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也,不知是咋樣的?常常聽說村裡那些妯娌婆媳爭鬥的故事,覺得自家實在是太清靜單調了,老天爺可別缺啥給她送啥啊,這個她可不需要啊!
張大栓滿意地瞧著菊花道:“他娘,你甭瞎咋呼了。有菊花在,你有啥不放心的?要我說,你還是甭亂出主意。菊花跟槐子讀的書多,懂得也多,比咱們有見識,讓他們去張羅最好了,也省得咱們弄了不合適的,讓人家京城來的兒媳婦見了笑話。就算兒媳婦不笑話,他們帶來的下人也要笑話的。”
何氏聽了正中心意,連連點頭,轉身就要託付菊花。
感謝親們投出的寶貴粉紅票
☆、第五百零一章小兒子要家來了
菊花卻正色對張大栓道:“爹可不要這麼說。楊子在外見識慣了各色樣人,回家來圖的就是個舒心和爹孃的疼愛。爹孃只管如往常一樣,當他兒子待就是了。就算弟妹是京城來的,既出身書香門第,更懂得侍奉公婆的規矩,哪能笑話哩?再說,咱們本就是莊稼人,就算有些錢了,也還是莊稼人。要是裝模作樣,學那大家子的規矩,也是學不像的。”
她可不想束縛自己,還是保持本色比較好,若是費盡心思裝模作樣,硬要充當暴發新榮之家,往後日子怕是難得清靜。有那工夫,不如多些心思教育下一代。
張槐狹長眼眸一閃,目光有些清冷,沉聲說道:“菊花說的對。莊稼人又如何?楊子不是從清南村出去的?小石頭和四順不是從清南村出去的?李長風不是從清南村出去的?來笀這回肯定也能中秀才的。英雄不問出處!那些當官的,難道祖輩生來就是權貴不成。哼,能傳個一百年兩百年不衰敗,算是他治家有方。好些人家風光了幾十年就倒了,大多數人還不都是出身寒門。爹孃不要想太多,正好趁此機會,讓咱瞧瞧楊子媳婦的品性。”
來笀已經過了縣試和府試,眼下正在日夜用功,準備參加六月底的院試。周夫子對他寄予了厚望,覺得他極有希望考取生員,入縣學讀書。
張大栓兩口子一貫心性純樸,又爽快不造作,聽了兒子的話,也反應過來,連道有理,不必另外費心張羅。又說楊子走的時候,家裡才四間瓦房,如今住的園子,比下塘集上方家的園子也不差——這可是宋掌櫃上回來說的——還能委屈了他們?
“哼!他一個月才那麼點俸祿。爹如今都比他掙得多哩!敢嫌棄爹,瞧我不抽他。”張大栓得意地說道。
青木低頭躲著悶笑起來。
槐子咳嗽了一聲,忍笑對他道:“爹,這個話哩。就不要在外說了。可不能這麼比,那是要被人笑話的。”
人人都爭著當官,難道是奔那幾十兩銀子的俸祿去的?
鄭長河忙安慰親家:“楊子這娃是我看著從小長大的,不是那樣人,大栓你就等著瞧好了。”
說到這,一干人就好奇地猜測張楊的媳婦是啥樣人來。
原來,張楊兩年前高中進士。殿試被聖上硃筆欽點為探花,授翰林院編修,加上他乃當朝宰輔的得意弟子,京城權貴家族就惦記上了他的親事。最後,還是現任國子監祭酒、周夫子的老友曹淵親自去求皇帝,將嫡孫女許與張楊,於是皇帝下旨賜婚。
其他家族只好惋惜不已,方家就是其中之一。
方靖宇的大伯父乃工部尚書。他本就屬意張楊,後又聽侄子說了跟張鄭兩家的淵源,更加堅定了結親的念頭。還特意囑咐侄子去拜訪張楊父母,無奈終究是白忙一場。
方靖宇當年一念之間,不過多說了幾句話,後來數次跟鄭家合作,賺的錢根本不能對外人言說。
那打稻機經方家不斷改進,如今作坊越辦越多,業內始終獨佔鰲頭;香腸、各種醬菜等,如今倒是人人都會做了,可是方家依然獨領風騷。
下塘集這一片,氣候水土、豬肉、作料。各種因素成就了青山香腸獨特的口味,成了這地方特色土產。就算他家在別的地方也做香腸,味道也不錯,可就是跟青山香腸、青山火腿味道不一樣,旁人更沒法比了。
當年一個儲藏辣椒的方法,菊花想著他家勢力大。能賺一萬銀子不得了了,誰知他在別的地方收辣椒,加上自家種辣椒,愣是一個冬季賺了好幾萬。
因此種種,方家一直盯著鄭家和張家的,也刻意與之交好。為了張楊的親事,方靖宇親上張家,拜見張大栓跟何氏。雖然沒明說結親的意圖,但相談甚歡。本以為就要成為親戚了,誰知被人搶了先,氣得倒仰。
張楊被賜婚後,本想接爹孃去京城的,又不忍他們經歷奔波跋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