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的了,不,是全家都要當秦大夫兄妹是大恩人。
劉黑子媳婦一天天的好了起來,那個嬰兒更是健壯的很,哭起來聲音洪亮。秦楓和雲影也開心不已,每日都滿臉笑容,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他們跟劉家是一家子呢!
十來天后,雲影終於回到清南村。
這時張家、趙家、劉家已經輪番擺酒席熱鬧了好幾天然後張楊等三個小秀才收拾了行囊,再次踏上去湖州的路,這次是進府學上學了。每月由官府供給膳食,還有二兩銀子的補貼,正式成為朝廷廩生,羨煞一幫人。待人走後各家也都恢復了平靜。
雲影身後跟了個十來歲的黑少年,說是劉黑子的大兒子叫黑皮,她見了菊花彷彿久別重逢似的,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她讓黑少年在院子裡坐著,自己則拉了菊花進屋,嘻嘻笑道:“菊花,我還要再去清北村,先來你家弄些吃的帶過去——劉家窮的很,要是不幫一把,將劉嬸調養好了,這病也就白治了,那我跟師兄算是白忙一場。你可要幫我。”
菊花忽覺今天的雲影跟往常很不一樣,只覺得她整個人都變了,由衷歡笑,輕鬆自在。她很喜歡這樣的雲影,因而想也不想地應道:“好!我不過是幫些財物,跟你們這些天日夜照顧她比差多了。所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就跟著你們沾些功德吧。你說要哪些東西,我好叫槐子哥待會裝上。”
雲影大喜,笑道:“不就是糧食魚肉嘍。本來不該要魚肉的,不過黑皮娘做月子,又在養傷,一定要吃好,這些東西可少不了。”
菊花點頭道:“等槐子哥回來讓他裝給你,再逮兩隻雞網些魚。眼下他在鏡湖那兒忙。鏡湖快乾了哩。”
雲影眼睛一亮,本想說要去看看,又想到自己還有事,只得放下了這想法。
菊花知道她的心事,笑道:“放心好了,我家的塘也要乾了,曬了不少小魚乾哩,回頭你帶些過去。我曉得吃這個,幫你也準備了一份,還有好些幹泥鰍哩。”
雲影樂呵呵地謝了她,忽地想起什麼,問道:“菊花,你家的張楊中了秀才,是不是好些人送田地過來?”
菊花點頭道:“是。不過這個便宜也不是好沾的,我們也沒有全都收下。你也曉得,我們家不是那心大的,喜歡過簡單的日子。”
雲影轉頭看了看坐在院子裡東張西望的黑少年,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只是這劉家就快要賣田地了。這些日子,要不是我跟師兄在那,他們家那幾畝薄田早賣了,說不定現在在賣兒女呢——賣完了田地不就只好賣兒女麼?我想著,你們家如今家業不比往常,靠張叔跟槐子哥怕是支援不過來,遲早要跟李家一樣找管家買奴僕,與其去跟人牙子買那不相熟的,不如在附近找熟悉的人,用了還放心。”
菊花聽了一呆,隨即笑道:“我們還沒到那一步。這劉家難道就撐不住了麼,要你這個大夫改作‘牙婆,幫著找工?”
雲影皺眉道:“這稻子才收完,他們交了稅都沒糧了,整日吃玉米,玉米也不剩多少。那些官差壞的很,變著法兒盤剝,上門來捉雞逮豬。劉黑子還能去集上找工做,他媳婦身子養好了要在家照顧老人和小孩,這黑皮跟他妹妹黑丫一個十一歲一個九歲,出去能幹什麼呢?不如你留在身邊使喚。不然這麼下去他們爹孃遲早要被逼的賣了他們。”
見菊花沉默不語,雲影又道:“他們一家都是實誠本分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多這個嘴。你要是收了他們家,他們也得了活路,你家往後也多了幫手。你生產完了也是要照顧娃兒的,家裡事也多,正好把黑皮兄妹調教出來。”
菊花點點頭道:“也不是不成。可是雲影,原先雖然窮,大家好歹都是自由自在的,若是他們投靠過來,得籤賣身契才行。這中間的道道不用我說,你也明白,不然我寧可幫襯他們幾兩銀子,就當做了好事,強於往後惹麻煩。”
雲影斜了她一眼,笑道:“這還用你說?我在外比你見識的多了,那些惡奴欺主的事也不是一開始就有的,大多是跟主家久了,見主家良善好欺,有機可乘,漸漸滋生野心。所以我已經跟劉黑子大叔說過這點了。他說賣給旁人是賣,還不如賣給你們家——他也是看中你們家是忠厚實在的,反把這當做好事,求我跟師兄幫著說合。你就是不籤,我也是要勸你籤的——我怕你們不懂會吃虧呢,誰知你竟是個內行的。哼,我看你就不像個種田的。”
菊花不理她叨咕,微笑道:“簽了賣身契也不是就沒出路了,十年後,要是他們家想離開,跟我們說清楚,也可以把賣身契還他們。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