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道:“要依我眼下的心情,是肯定不會管你的——我都有些後悔哩——你娘到處說我多管閒事,害得你們娘倆不和,還說你本來就沒病,是我瞎蒙才白撿了一個人情。不過,這事也難說的很,我也不是因為人情和好心才勸你那些話——你曉得我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人——不過是我自己一時心軟,看不過去罷了。再來一回,誰知我能不能看得過去哩?看得過去,就隨你自生自滅;看不過去,還是會勸你。”
雖然這回答不太確定,柳兒還是十分難過,因為菊花說她後悔了哩。可是,她又能咋辦哩?那是她娘,她不能真的不認娘,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菊花微笑道:“我不過是把心裡話告訴你,要我假模假式地跟你說,我一點也不生氣,那可不成。不過我也沒怪你就是了,誰讓你娘難纏哩!按理我不該在你面前說你孃的壞話,不過,也不用我多說,她有多難纏,你自己心裡明白,老實說,我都沒見過她那樣不講理的。”
柳兒臉色陣紅陣白,囁嚅了半天也沒吐出一個詞兒。
菊花不再多說,跟她點點頭,帶著葡萄走了。
到了荒地,劉黑子正帶著黑皮在池塘邊修整塘埂,吳家和王家,男女共十幾個人在山坡上栽竹。
劉黑子見她來了,忙拄著鋤頭招呼道:“少奶奶,來瞧魚塘哩?今兒水放進來不少,瞧,都這麼深了,怕是有兩尺深哩。”
菊花站在新修的塘埂上,看著白漫漫一片水域,這面積都快趕上鏡湖了,忽地心情就開朗起來,微笑對葡萄道:“再過一個月,我帶你去河裡兜魚蝦,然後放到這魚塘裡來,可好玩了。你多放些,回頭年底我多分些魚讓你拿回去孝敬你爹孃。”
葡萄興奮地道:“真的?少奶奶你真會帶我去兜魚蝦?”
菊花笑眯眯地點頭道:“噯!三四五月份,小魚蝦最多了。黑皮,到時候你可要來幫忙。還有,你在田裡抓到黃鱔泥鰍啥的,只管往這魚塘裡放,不要緊。”
黑皮憨笑道:“噯!我最會逮泥鰍了。”
劉黑子笑嘻嘻地看著他們,覺得少奶奶待兩娃兒一點不像待下人,就跟一家人似的,他看著菊花,關切地問道:“少奶奶,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