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聞著這味兒想流口水。這可不是饞得,而是那腮幫子受了刺激,自個冒酸水。
梅子問出了大家都想問的話:“菊花,你咋曉得燒好了哩?”她們家煮魚都要蓋上鍋蓋煮好一會哩。
菊花心裡抽了抽——這叫她咋說哩?這不是全憑個人的感覺麼,要是公式化了是做不出效果的。
想了想便道:“這要靠天長日久的琢磨,就自然曉得了。眼下你們不妨用個笨法子:不停地用筷子挑一點兒肉嚐嚐,待覺得肉變嫩滑了,就盛起來。”
正說著,小石頭衝進來喜笑顏開地問道:“菊花姐姐,做好了吧?我都聞到香味了,是魚香!”
菊花拍拍身上,說道:“好了。吃飯吧。金香,燒幾塊炭,擱爐子裡,燉青菜豆腐。
金香道:“我燒了哩。你說魚燒好了,我就燒了炭了。”
說著把燒得通紅的火炭添到炭爐子裡叫小妹端到堂屋;她自己則端著裝青菜豆腐的砂鍋跟在後邊;梅子端著另一隻大砂鍋裡面是醃菜燒魚;菊花跟小燕幫人添飯。楊氏也進來了,一齊動手把飯端上桌梅子笑道:“趕快吃飯哩人家怕是都到條子塘了。”
鄭長河安慰她道:“沒那麼快,他們今兒晌午也肯定是要煮魚吃的。”
這魚果然肉嫩味足,連醃菜也是鮮美酸辣的。
幾個小女娃也不拘謹害羞。一則梅子她們是在這吃過一回飯的,還鬮了一整天哩;二則這些鄉村娃兒其實知眼色的很,楊氏跟鄭長河、青木那毫不作偽,熱心待人,真情真性的流露,她們感受得清清楚楚;三則那美味的誘惑實在是不小,又都是天真爛漫的小女娃,客氣幾句就只顧吃了。
青木的表現也比上回要好多了。他見這些小女娃跟妹妹相處的很好,就跟自己和槐子似的,那高興是掩也掩不住的。
也不知是誰率先想出的法子,把那燒魚的醃菜連湯跟飯泡在一起,攪和攪和,香辣無比,三兩口就扒了一碗飯。頓時,所有的人都這麼拿醃菜拌著飯吃起來。
小燕則舀了些粉蒸肉的米粉,把那油汪汪的褐色米粉拌到飯裡,嚐了一口,又鹹又香;便又扃了些青菜豆腐,混合到一塊兒,大口大口地吃著,小嘴兒吃得油潤潤的。
小石頭見了她的樣子,非常高興——-有這麼些能吃的陪襯著,就不顯得他嘴饞了,他吃的多一些也沒人注意。遂偷笑著埋頭苦吃起來。
這獨特的醃菜魚香,再加上粉蒸肉的肉香,竟是讓人無法捨棄時不時地,再搛上些青菜豆腐過嘴爽口,不知不覺,風捲殘縣地,大夥兒居然把一大鍋飯給吃個精光。
當梅子去盛飯時,發現沒飯了,便不管三七二十一,鏟了一大塊鍋巴端到桌上,把那鍋巴對摺成小塊,倒入醃菜魚湯泡起來,又搛了兩塊粉蒸肉,低頭吃起來。
金香疑惑地問道:“你咋鏟鍋巴哩?這鍋巴菊花要炕哩!”
梅子嘴裡包著一嘴飯菜,含糊道:“沒飯了,我還沒吃飽哩。”其實早就吃飽了,可她就是想再吃些。
大家愕然,忽而“哄”地一聲大笑起來!
梅子有些臉紅,還以為人都笑她能吃哩。
金香卻笑著對楊氏道:“嬸子,咱可是太能吃了。下回再來找菊花玩,怕是要帶米跟苞谷哩。”
楊氏卻是一點也不在意,笑道:“這娃兒,說的啥話哩?不過就是一點糧食,都是自家種的。你們都鏟些鍋巴吃吧,吃完了省得我炕。這鍋巴泡魚湯我估計香的很。”
梅子連連點頭道:“好吃,香哩!”她見人不是笑她的,也就沒啥不好意思的了。
楊氏道:“那我去連鍋鏟起來,你們也不要都往廚房跑了。”說著起身去廚房,把剩下的大半張鍋巴兜鍋底剷起來,就這麼用手託著端到桌上來了。那缺了一角的鍋巴,看起來倒真像是小鍋似的。
小石頭和小燕急忙就把碗伸了過去。兩娃兒動作一致,差點把碗碰到一起,不由得互相對視一眼,都抿嘴不好意思地笑了,惹得大夥也跟著樂呵。
楊氏呵呵地笑著,一人分了一塊,只菊花沒要。她忍不住地哀嘆:咋人家的胃口那麼好哩?
青木心中也哀嘆:他今兒是真的沒吃飽!
平常和妹妹一起吃飯,哪能這樣跟搶似的,所以等他吃了兩碗想去再添的時候,就聽梅子說沒飯了。他今兒可是出了大力氣的,只吃兩碗飯哪夠?這鍋巴也不夠分,眼睜睜地瞧著小石頭、小燕、金香和小妹幾人把剩下的鍋巴瓜分了,他連個邊兒也沒撈到。
菊花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