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財的田叔、賭博致富的恆發、跑單幫地雍樂以及磨刀的、做獸醫的等等眾人。還總結而言千金之家比一都之君,鉅萬者乃與王者同樂。幾把富翁比作君王。可是,我問你。如此威風的商者,為什麼最後卻被定為原本沒有高下之分的四民之末?”
“這還用問?商者好利唄!”何貴摳了摳耳朵,隨口答道。
“你也明白啊?”孫士毅冷哼道。
“廢話。而且我還知道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們賺了錢被某些人嫉妒!”何貴彈飛了一片耳屎,又冷笑道。
“你”孫士毅只覺一陣氣結:“人皆好利,商人賺錢無可厚非。可是,你好好想想,若是將商人奉為國家之首。會是什麼模樣?他們為了所謂的利,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人間還能有道德存焉?”
“那現在倒是士者為首,可是。如今天下又有多少道德——存焉?”何貴擺出了一副怪相,反問道。
“那那,那不一樣!”這怎麼回答?孫士毅被何貴這一句堵住了嘴,只能支支吾吾的說道。
“哪裡不一樣?士掌國家,老百姓還不是該遭災地遭災,該繳稅的繳稅,該被冤枉的被冤枉?士者只知道四書五經。連賺錢之道都不懂。還不是害老百姓受窮?”何貴問道。
“你這是狡辯。”
“我說地是事實!要不,你說為什麼那麼多士人出身的官員會道德敗壞?”何貴問道。
“那是因為當今”
“當今什麼?”看到孫士毅突然剎住了嘴,何貴急忙又追問道。
“哼,你不要節外生枝,老夫也懶得跟你說這些!”孫士毅冷哼一聲,突然換上一副平淡的表情,整了整身上的官服,“你剛剛不是說什麼國勢麼?那就說說看。《大清律》無所不包,本部堂倒想聽聽你這怪才又有了什麼歪論。居然敢斷言朝廷一定得再製訂什麼工人保障之法!說的若是不對,我就參你個妄言!”
“無所不包?呵呵,果然不愧是刑部尚書,倒挺知道維護律法尊嚴。不過,真要是所有人照你說的這樣想。我就算說的再多也沒用!”何貴笑道。
“不說便罷。本部堂還有公務要辦。何制臺您慢走!”孫士毅微微一笑,朝著何貴拱了拱手。又貌似“關心”地問道:“對了,要不要我叫人帶您出去?這刑部大院雖然不大,可我也知道您何制臺家裡地院子向來都小,萬一在這院裡迷了路,不小心跑大牢裡去,豈不就是我地罪過了?”
“你這老頭子;來勁了激我是不是?行,我就受你這個激!好好給你說道說道。”何貴被孫士毅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有些話既然已經點出了頭兒,雖然不知道最後效果如何,他卻不願意就這麼半途而廢,何況孫士毅本人也跟皇太子永琰私底下有著不錯的關係,如果轉述過去,說不定還真的能有點兒用。所以,他清了清嗓子,瞪著孫士毅開口說道:“沒錯。現在確實有不少人對那些鬧事的工人大為不滿,甚至還在鼓動廢除各地的工廠。有些人還覺得工廠乃為求利之所,工人隨時都有可能成為亂民,理應將其全部趕出城去務農。可是,你想過沒有,如今天下人口比之康熙末年增加了十五倍,而且土地兼併極其嚴重。而工廠的建立呢,卻可以為朝廷分走大批的閒散勞力,減緩這種土地上的供需矛盾。老孫,你是官場老人,應該知道這土地供需矛盾的大小對國家地穩定是何等的重要。歷來,各朝各代最終的亂局,說白了還不就是一次土地的重新分配?雖然如今的工廠大多數都是紡織廠,用地也多是女工,可是,隨著時間地發展,總會有其他各式各樣的廠子建立起來地,為了減輕土地方面的矛盾,為老百姓多謀一條活路,朝廷目前只有多建工廠一條路可走。可是,工人的利益沒有保障的話,肯定還會再次發生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一群女人上街,朝廷礙於物議,不好下煞手,可如果到時候大批的男人上街呢?朝廷就好動手了?逼出事兒來怎麼辦?那些男人可不比女人!所以,一部《勞工保障法》是肯定必要的。雖然如今全天下的工人不過才幾十萬。比起三萬萬地人口來說確實是少了些,可是,等到這批人的數目漲到上百萬,乃至更高呢?工人不同於農民。他們中間的大多數可能都沒有土地,除了做工,他們沒有別的活路。而如果沒有了工錢,或者工錢太少,他們就活不下去;如果活不下去。他們就肯定會鬧事。這些工人大多聚在城市之中,與各地官府直接接觸,一旦鬧起來。那可就有很大的可能會直接掐斷朝廷與某地的聯絡,甚至是造成一個地方的行政癱瘓這對朝廷來說絕不是好事。所以,如果我是你,就會趕緊地建議朝廷制訂一部律法,免得真出了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