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阿霧連眼睛都不敢瞧梅湯一眼,就怕想起昨晚那羞煞人的一幕,她雖不知楚懋那樣的人為何會低頭親她的腳背,但直覺讓她趨利避害,只覺得還是遠離楚懋一些比較好。
阿霧深深嗅了一口晚上冷冽中別顯幽悠的梅香,舉步往後頭那書齋去,想尋兩本書來看。她手裡提著羊角燈,進了書屋,點亮了裡頭的燭火,剛走到書架處,卻見窗戶外頭有銀光閃過,還有利器破風之聲。
阿霧一時好奇,移步到窗戶旁,只見得楚懋正在書齋後頭的默林裡舞劍。
夤夜舞劍,阿霧不是第一次見楚懋如此,只是他手頭那柄“色空劍”,名不見經傳,但每回一出鞘,就逼得阿霧當時的魂魄不得不離開十丈遠,才能自保。
所以,今次也可說阿霧是第一次見楚懋舞劍。
默林密植,阿霧不懂,楚懋怎麼不選個空曠的地方練劍,但她靜立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發現了緣由,只因他騰挪閃躲,如龍騰大海,默林於他即是曠野。
阿霧雖然不懂劍,不知楚懋舞的這套劍法威力如何,卻只覺得其歩行雲流水,其姿迴風轉雪,瀟灑外流,力量內蘊,灑脫恣意。銀光間點,流彩逐光,如一曲“天河引”,看得阿霧如痴如醉。
一時手指頭癢得難受,腦子裡有曲子傾瀉,阿霧已經許久沒有譜曲的靈感了,當是夜,她回頭一看,見書齋的牆上掛著一柄古琴,阿霧想也不想地取了下來,什麼沐手薰香,在此刻都是累瑣,她眼裡頭只有那一曲“天河引”。
阿霧的手指心隨意動,目不轉睛地看著舞劍的楚懋,五指翻飛,琴聲自指下傾瀉而出,或登高山而觀月,或瀉孤峰而玉碎,快時金戈鐵馬踏雪,慢時春回大地融冰,她也不知下一刻琴音流向何處,到末時,也不知是劍影引導琴音,還是琴音搖曳劍影了。
一曲醉人,終了,阿霧自己也迷迷濛濛,不知可還會有機會回憶起這一曲“天河引”。
等阿霧回過神來時,只見楚懋正倚在窗邊,朝自己笑,笑容清醇如茶,更襯得他容顏清雋絕倫,如月灑寒江、日耀雪峰。
“沒想到世間還能聽得如此琴音。”楚懋看著阿霧道。
阿霧的臉微微一紅,沒想到楚懋會如此盛讚。
“你如何知我下一招要舞向何處?”楚懋一個縱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