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裡,也只有些微的黃色,盧媽媽卻冷冷的看著牡丹不做聲,只示意身邊的丫鬟上去。
那丫鬟往日裡是跟著盧媽媽伺候慣了的,此刻上前利索的拉住牡丹的手反擰了從袖口裡搜出條手帕,溼漉漉的。
盧媽媽也不做聲,牡丹見了慌忙跪下求饒,盧媽媽道:“你也不是新人,規矩你是知道的,這藥是沒有了的,便是你運氣好有了身孕又會怎樣,想來你也是明白的。”
說完帶著丫鬟走了。
牡丹面色蒼白的跌坐在地上,素蕊恨恨的道:“我昨晚和你說的你便是一點也沒聽進去呀,你可知道,芍藥當日也是如你這般,結果被發現有了身孕,咱們爺連眼都不眨就讓人把她送去了軍營紅帳裡,去了不過幾天那孩子就流產了,還不得休息,日夜要應付那些粗魯計程車兵,偏是咱們爺下了令連死都不能,現在還在紅帳裡熬著呢,你若真鐵了心要和她做伴誰也難不住你。”
牡丹此刻才覺得害怕起來,便道,我想辦法找了藥吃了便是。素蕊搖搖頭道:“你是第一天來的嗎,此刻盧媽媽早已知道了,有誰敢給你買藥。”
牡丹慌亂的抱著素蕊抽泣著,素蕊道:“你就求老天爺保佑你沒孕,到時候不過配個三等小廝,還得好活。”
牡丹悲從中來,不甘的哭了起來。
瑞雪閣裡,秦暮雪聽了桃紅的話,放了書不屑的冷笑道:“一個下賤的奴婢也妄想有表哥的子嗣,真是不知死活。”
桃紅忙道:“正是,她哪裡騙得過盧媽媽,真真找死,聽說此刻到處求人買藥呢,咱們府裡哪有人敢幫她買藥呢。”
心裡一動,秦暮雪輕輕點了那粉彩茶盅道:“何用到處亂求人呢,咱們錦繡閣裡現住著位神醫呢,聽說家裡還開著叫仁心堂的藥鋪,咱們錦大少奶奶想必也是宅心仁厚的吧。”
綠柳一聽眼睛一亮道:“正是,想來牡丹是急糊塗了,總要有人提醒才是。”
秦暮雪微微一笑,看了桃紅道:“漣漪軒裡一定有和牡丹關係好的,你便幫她一下吧。桃紅歡喜的應著下去了。”
“這件事未必能善了,你別參合進去。”等桃紅走了秦暮雪囑咐綠柳道。
晚上伸手不見五指,還是那間屋子,那身影道:“她倒打得好主意,你明日便拉著桃紅在有人的地方多說說話,再把剛才的話想辦法傳給牡丹。”
那穿比甲的丫鬟應了。
這幾日顧瀚揚都沒有再來錦繡閣,喬錦書也樂得自在,倒是有時間帶著紫蝶幾個給老和尚和袁楚都做了套蠶絲的棉衣,自己又親手給饅頭、包子也都做了一套,想著怎麼也要給顧夫人做一套才好,這裡帶了紫蝶幾個選了料子正準備動手,湘荷走了進來道:“大少奶奶,養拙齋的丫頭牡丹求見。”
喬錦書聽了忖道,往日有事都是清風、明月來的,今日怎麼換了人,便道:“讓她進來吧。”
☆、第六十五章 圈套
牡丹聽了湘荷說錦大少奶奶讓自己進去;心裡又喜又憂;忙自己打起簾子走了進去;慌忙跪倒在喬錦書跟前道:“奴婢給錦大少奶奶請安。”
喬錦書見了雙眉微蹙道:“爺派你來有什麼事,你且起來說話。”
牡丹跪在地上不肯起;連連磕頭哭著求道:“奴婢求錦大少奶奶救命;求錦大少奶奶救命。”
看見牡丹如此;喬錦書倒不急著讓她起來了,放了手裡的針線仔細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丫鬟;嫣紅色的窄袖小襖外穿了件藍色比甲,雖是平日裡丫鬟們慣常的打扮;但袖口襟邊都細細的繡著桃花,格外添了些明媚;腰用嫣紅的汗巾束了;不盈一握,如今哭得梨花帶雨,眉眼間有幾分風情流轉。
見喬錦書並不答話只是噙了笑打量自己,牡丹心裡沒底,只是想起那人說的話,行醫的人必是心善的,也不敢不心善,只有她賞你藥,你才能在爺身邊繼續伺候,不然,想到這打了個冷戰,牡丹又連連磕頭哀求。
見這般摸樣,喬錦書也不多話,笑道:“把手放到桌上我把把脈再說吧。”
牡丹並不伸手,只是囁嚅著看著喬錦書,咬咬牙道:奴婢並沒有生病。
聽見牡丹這樣說,喬錦書也不說話,只端了茶,輕輕的啜了一口,看著穀雨道,這菊花倒沒夫人那的好。
“嗯,奴婢聽說萬媽媽收菊花和旁人不一樣,下次去求萬媽媽學了,來年也給錦大少奶奶照樣收些。”穀雨道。
“嗯,我也好像聽得這樣說的。”喬錦書放了茶盞道。
見這裡主僕二人一唱一和就好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