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褂子,下穿藍灰色白玉蘭撒花裙子正坐在炕上和妙筆在對著賬。
湘荷站在旁邊手裡拿了把牙白緞面繡竹葉的團扇,輕輕給吳氏打著扇,見錢媽媽進來,忙行了個禮。
錢媽媽上前給吳氏行了個禮,吳氏見錢媽媽兩頰泛紅,額頭有些細微的汗珠,便道:“湘荷快給媽媽搬個杌子來,妙筆去把用井水湃好的綠豆粥給媽媽端一碗來。”
妙筆應者去了。錢媽媽道了謝,在杌子上坐了道:“太太,這些帳儘管給姑娘看就是,又自己看它做什麼,這個時候傷了眼睛是極不好的。”
吳氏撫了撫腰道:“如今到底和以前在老屋的時候不一樣,家裡的規矩好些個都是新定的,俗話說萬事開頭難,錦兒雖聰明,到底見得少了,我自己看看才放心。”
錢媽媽點點頭道:“那也要仔細著自己的身體,我看這一個月太太的肚子越發的大了,倒像人家七、八個月的。”
妙筆端了個棗紅的漆盤進來,盤子裡放了碗綠豆粥,旁邊的小白磁碟裡又放了快擰好的帕子,錢媽媽接過帕子,見還是溫熱的,點點頭滿意的道:“妙筆倒是個細心的。”
吳氏道:紫竹沉穩,湘荷利索,妙筆細心,她們幾個我用著都不錯,錢媽媽喝了粥便道:“今兒個運氣極好,不但穩婆找好了連乳孃的事落定了。”
吳氏聽了一臉高興的道:“媽媽說說怎回事。”錢媽媽道:“我今天原本是要去東街的毛穩婆那看看去了,路過一家牙行看見外面站了不少的人,我便過去問了問,誰知道他們都是三江口的,雖說今年沒遭洪災,但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