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卻十分奏效。
與此同時,海千帆也動了,不再聽任別人的宰割,手一動不知怎麼劃了幾個圈兒,輕輕巧巧從藍如煙的鞭梢上把自己解脫出來,疾退的幾個步子一錯,已經閃入碧波宮死士結成的人牆身後。在他身退的同時已然下令,幾名侍衛手中的劍精光赫赫,交織成一片銀網,掩著雲飛揚及老幫主等人且戰且退。
很快這一排忠心於少幫主的護衛就把隊形收小成一個圈兒,雖然不利於突圍,卻是最有效的防禦。
「他們還想挾持老幫主做人質待機出逃,攔住他們!」
這廂,馮希山也指揮著聽從於自己的親信,還有一些眼神空茫不知道到底聽哪邊是好的老教眾們形成了一個包圍的合圈。
「雲飛揚,你背叛我?」
然而這其中,一聲稱得上是淒厲的叫聲撕裂了空氣,人人均停下了手,看向這以無比凌厲的氣勢散發出驚人美麗的藍如煙。
他在打鬥中散落的長髮凌亂地披了下來,微汗的肌膚在燭火下閃著光,晶瑩得有如花瓣。姣好有如處女一般的面目因為怒氣上湧而漲得微紅,似一副極委屈的楚楚可憐,眼中卻象是就快要噴出火來,又象一朵叫人投身其中,與之俱焚也無悔的火焰花。
可惜雲飛揚一掌抵在海闊天背後閉目運氣,一副凝神專注的樣子,不知道搗鼓些什麼,根本沒向他看過來。
「唰——」氣不由一處打來的藍如煙長鞭出手,卻是被海千帆接下了。
「藍令主,你冷靜一點,他是在給海老幫主驅毒。」
由於曾經同學一門武藝的緣故,基本熟悉彼此招式的兩人動作迅捷,應變極快,基本一招還未使老,甚至未使出,光看對方的眼神手勢就已經開始變招,在不懂行的人看來,他們似乎只站在原地不停地變換手勢,一招都未使出。
「哼——!」
藍如煙將信將疑地看了一眼,不由得冷哼一聲,那個薄情的冤家這下正伏低了身子、低著頭,在被他撞倒後順便點了穴的胡二孃懷裡淘摸著什麼,從他這個角度看到的情形是上下其手,大肆輕薄。
居然連這相貌如此普通的中年婦女的豆腐都吃得如此投入!
而且他這一下突生變故卻是一個招呼也沒跟自己打,這麼說,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的地位也不過是如此而已。
心中煩躁,那就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他這邊攻得越發凌厲,海千帆應付得也頗為吃力,無暇再有空說話,而那邊對峙上的兩派人馬早就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一時間向來是安靜肅穆的大殿上殺聲震天。
雲飛揚卻沒有動手,他仍在靜悄悄地縮在碧波宮的死士們結成的人牆之後,眼睛看著這殺成一片的大殿,目光中時而憐憫,時而狠毒,讓人不得而知他到底在想什麼。
終於,下定了決心般地將從胡二孃懷裡搜出來的一顆紅丸塞到海闊天嘴裡,掌上運勁朝他背心一拍一推,聽得他喉頭「咕嚕」一聲響,已經把那解藥服下,這才分身去照顧仍面如金紙的兩位護法。
延得這麼片刻,場上已有三分之一的人倒了下去,剩下的還在血紅了眼地廝殺著,一向被稱之為固若金湯的海天一色閣總部內部竟破裂成這樣子,就好象一隻已經佈滿了細細裂痕的蛋,稍一用力就可以把蛋殼打碎,裡面不管蛋清蛋黃,全都混成一片再無完卵。
「統統給我住手!」
這一場已經失去了目的的鬥毆本已是無人可以停止,然而,在這一聲蒼老而疲憊的聲音喝止過後,奇蹟般地,一處一處的打鬥都停下了。
並不是因為這把聲音貫注了極強的內勁而導致所有人被震住,也不是因為這聲音有著攝魂大法的功力而懾去了人的魂魄,而是因為這一把大家都熟悉之至、意外顯得痛心和蒼老的聲音竟是從海闊天口裡發出來的。
大家喊打喊殺,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為老幫主受人挾制,身中奇毒。現在他老人家自己站出來喝止這場無意義的廝殺,老幫主餘威之下,還有什麼混亂是擺不平的?
當下,隨著馮副幫主搶攻碧波宮死士的人們停了手,另一邊本就意在防守並沒有搶攻過來,除了遺留下現場倒地呻吟的傷者,和掉落了一地的兵器外,剛剛那一幕簡直有如夢魘。
「你們」
海闊天連咳帶喘,神情雖然委頓,可是他天生一副口闊頦方的威嚴像,加上多年來統治一方自然生成一股天成的氣度,這般威儀卻是叫人不敢小覷。
誰也沒想過他在這時候會醒來,更沒想過他在這時候能醒來。
當下已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