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了。
「若你們想要的只是我的命,何不大方些來拿?我只怕我死了,解藥也未必能拿到手。」
倏然地抬眼對上義正詞嚴的馮副幫主,海千帆淡淡的口吻,眼神卻極為凌厲,腳下不丁不八的立步,卻有一股強大的氣流在他頂上凝聚,由內而外擴大的氣壓叫在場的人都心頭一驚,心道這一直忍不的野心家於顯露出他的實力了,要是他「排山倒海」的功力一出,整個大殿裡的人恐怕都無法倖免吧?
「幫主,幫主剛剛好象動了一下!」
在這人人緊張的當口,那入殿來一直沉默不語的平凡婦人胡二孃卻驚叫起來,撲到海闊天的軟榻邊去搭他的脈,不知道為什麼,這樣一來海千帆的氣勢反而下去了,牽發了極大的內力卻忍而不發,所有的攻擊都加倍地返還到他身上,海千帆纖長的身形晃了一晃,嘴角掛下一線血絲。
「還不叫你手下的孌臣住手?」
看著藍如煙仍在與影衛纏鬥不休,馮希山厲聲向已經餒了氣的海千帆喝道。
「影君,停手。」
海千帆居然從善如流,不知道是不是聽到胡二孃說幫主有反應了之後,擔心老幫主真的醒來,會第一時間下令裁製自己而俯首聽命。
被他喝止的影衛手腳一慢,早被藍如煙打了一鞭,臉上一塊皮翻了起來,看上去皮翻肉綻的十分恐怖,但血卻流得很少,若仔細看他的傷口,他臉上翻起的那塊薄皮如蟬衣般蛻落,似乎底下還另有內容,不過在這局勢緊張的時候也沒有人對一個影子衛士投放過多關注。
眼見自己已經全然控制住了局面,馮希山深吸一口氣,朗朗開聲:「各位教眾,大家都看到了,海老幫主的親授弟子海千帆竟然狼子野心,毒害親師,篡權奪位,攪得幫中上下不寧,只怕等海老幫主醒來也會恨不得立時親手斃了這叛逆!」
他這幾句話貫注了真力,在空曠的大殿裡傳送開去,還真是擲地有聲。
深夜被驚起趕來的幫眾們看看面如金紙,不言不動的海老幫主及兩位護法,再看看臉色蒼白,本來就不討人喜歡的臉上盡是一片陰鬱之色的海千帆,此情此景,不由得他們不信。
加上多年來一直跟隨海闊天打拼的馮希山也已經這樣下了定論,人人臉上均浮現出憤怒之色,想要把這給幫裡帶來噩運,不久前還高高在上統治著這一方的少幫主撕碎。
近幾個月來幫中發生的異動每個人都感覺到了,但又都說不清楚自己這熟悉的家園到底要發生什麼樣的變故。
那感覺就象是在地底休眠已久的火山突然蠢蠢而動一樣,不知道它什麼時候爆發的驚懼影響著這一方的寧靜。
現在一切的事情都真相大白,災禍的源頭有了,人們怎麼能不把這禍源消滅之,踐踏之,簡直恨不得能食其肉寢其皮!
「住手!我現在仍是海老幫主指命的代幫主,誰敢對我不敬?」
狼狽地閃避過數個暗器,海千帆危急中爆發出的大喝倒也鎮住了不少人——畢竟他怎麼說也是有目共睹的幫主衣缽傳人,也是海闊天親自指定的代理人。
「哼!現在有海盟令令主在此,容不得你放肆!」
聽到馮希山這決定性的一聲斷吼,一旁一直在調息的雲飛揚張開了眼睛,唇角揚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
他終於理清了全部的事情,只是,還需要確認一個人的身份。
「把解藥拿來!」
再無旁人阻攔,藍如煙長鞭一拖一甩,已經將海千帆卷得踉蹌前行,真力貫注處,海千帆手腕上的骨頭「咯咯」作響,他蒼白的臉上已然見汗,卻硬氣地一聲不吭,再這樣對持得一刻,只怕他的腕骨就要折斷。
碧波宮直屬衛士們臉上出現不豫之色,但被少幫主嚴令「不得妄動」的情況下,卻是一動也不敢動,就連一向是最得海千帆寵愛的影衛也只是攥緊了手裡的劍,握到骨節發白而已。
突地,海千帆面上掠過一抹驚訝之色,彷彿自冥冥中聽到了一個讓人感覺不可思異的聲音,他的頭略偏了一偏,象是想回頭去看到底是誰在自己耳邊下了指命但又強行忍住了。
就在此時,驚變又生。
這個變故是來自一個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人物。
片刻前還蜷在軟榻上的雲飛揚突然一躍而起,一頭撞向侍立於海闊天榻前的胡二孃——他一身都是傷,這個「頭錘」倒是出人意料的堅硬。
他一頭撞在人家小肚子上,立時把她撞退了幾步,一跤跌倒在地上。
這一招雖然有點下流,可